褚銘越繼續問道,一雙帶著笑的眼睛此刻無比銳利:「你沒有辦法和「它」進行對話,那它是怎麼影響你的?」
「怎麼影響我的?」印刷廠廠長喃喃自語地呵笑了一聲,「你所有的能夠被稱之為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見不得光的秘密,都被「它」窺探的一乾二淨,難道還不夠可怕嗎?」
褚銘越:「你什麼秘密被「它」發現了?印刷廠的秘密?還是壽康村「還魂」的秘密?」難道是因為這個秘密被發現之後,印刷廠廠長心虛了?可是……褚銘越想到在第一次審訊的時候,印刷廠廠長絕對冷默的敘述當中來看,若是這個「秘密」真的會把印刷廠廠長變成這個樣子嗎?
「不是這個秘密,這又算什麼秘密呢?除了我之外,壽康村的村長,包括其他的參與人都知道。」
「那你說的秘密是什麼?」
醫院的病房消毒水的味道即使待了很久聞上去的感覺依舊是有些刺鼻的,純白色的牆壁,淺藍色的窗簾襯的人有些陰冷。
印刷廠廠長看著穿著深藍色制服的褚銘越,周正的五官,帶著獨屬於這個職業正氣凜然的颯爽。印刷廠廠長涼薄的眼睛陰沉如水,森然帶著冷意地輕諷開口:「果然是正義無比的警察,心裡真的一點陰暗面都沒有的嗎?」
賀陽聽到印刷廠廠長陰陽怪氣的語氣,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他不喜歡這個人盯著褚銘越的目光,像是毒蛇一樣,賀陽覺得這個人的目光都帶著一股讓人噁心的髒意。
賀陽:「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像你一樣變態!」
「呵,是嗎?」印刷廠廠長低著頭冷嗤了一聲:「警察先生您不是好奇我的秘密是什麼嗎?」
「小的時候被著沒有辦法反抗的親戚,捂著嘴在這黑漆漆的庫房裡,被撕爛褲子……是我的秘密。」羞於啟齒的往事被「它」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循環放大。
「那個人,在我長大後我把他殺死了。我把那個人用當初他對待我的方式,同樣得還了回去。」
廠長抬眸,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這就是我的秘密。」
「不過,很奇怪,我明明用同樣的方式懲罰了回去。但是我卻沒有辦法體會得到他當時愉快的感情。」廠長臉上帶著嫌惡的神色:「我只是覺得噁心,無論主動還是被動,都覺得噁心。」
所以當「獨眼」把過往交錯,一遍遍又一遍來回重複播放的時候,那種噁心的感覺同樣也一遍又一遍地從他每個毛孔里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