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污水傾倒在村莊傷害村民的時候沒有悔過,在害村子裡那麼多孩子生病的時候沒有悔過,在枉死了那麼多身體明明還硬朗的老人的時候沒有悔過。非要等到被人切實威脅,硌人血肉的刀子落在自己的脖子上的時候才覺得到了痛感。在這裡可憐兮兮地涕泗橫流。
他比任何人都該死!
那個在過去同樣給賀陽帶來無數苦鬧的那隻獨眼,此刻賀陽卻在心裡無比陰暗地想著,要是真能把面前的整個人折磨死了就好了。
印刷廠廠長:「你真的見過對吧?」
看到印刷這個不太信任的表情,褚銘越從容不迫地從口袋裡掏出來印有那個「獨眼」的紙,他和賀陽回來之後特意印了幾張,其中有一張被他隨手揣到了口袋裡,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褚銘越問道,「你說的眼睛是這個吧?」在看到自己手裡印著圖案的白紙被打開的那一刻,看到印刷廠廠長驟然放大的瞳孔,褚銘越就知道,印刷廠廠長看到的就是這個「獨眼」!
印刷廠廠長的這種情況,褚銘越記得在育苗補課班,那些十來歲校園霸凌的孩子也曾經吐露過,他們佩戴著的手錶裡面有出現類似的情況,會不會就是印刷廠說的這個「獨眼」在作怪?褚銘越回憶起來,那些孩子在敘述的時候,有提到過,電子手錶裡面是存在聲音引導那些孩子使用「校園暴力」的。
難不成這幾個案子都是有人在背後誘導犯罪?褚銘越問道:「你是從什麼時候看到這個「眼睛」的?」
「什麼時候見到過?」印刷廠廠長陷入回憶當中:「大約在一年多之前的春天,在某一個還魂儀式剛結束沒多久之後。」他記得那天回來之後,他坐在電腦前面,電腦屏幕上就出現了這隻「獨眼」,開始他以為只是電腦出現了錯誤,後邊他發現這隻「獨眼」無所不在地跟著自己,白天到黑夜……
「一年多以前才看到嗎?在那之前你有看到過這個標誌嗎?」
廠長搖了搖頭:「沒有見到過。」那是他第一次見那個東西。
褚銘越思考,如果是一年多以前才看到這隻眼睛的話,就沒有辦法判定,印刷廠廠長的這些行為是由這隻「獨眼」引誘得,壽康村的這個還魂儀式可是持續了將近7年的時間。
褚銘越:「那你又是為什麼會選擇現在自首?是「它」跟你說了什麼?」
廠長雙眸猩紅:「因為我被它折磨夠了!我要瘋了!我要被它逼瘋了!這麼多的警察都來了,瞞不住了!你們終於都來了!我終於可以解脫了!」
廠長的話說得顛三倒四,褚銘越大腦飛速運轉,硬是在印刷廠廠長這些並沒有什麼頭緒的話裡面,強行拆解出來一些邏輯:「你被「它」折磨?「它」是怎麼折磨你的?你能夠和它進行對話?」
「對話?我沒有辦法和「它」進行對話,「它」一直在操控我,一直在影響我……」廠長神經兮兮地搓著手,像是老鼠一樣四下觀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