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蓮台說的時候,眼角餘光掃過郁梵,發現他正看著窗外的風景。
「我知道了。」
王向榮點點頭,所有的律師也都明白了。
王向榮和律師團隊很快忙活起來,他們要審閱所有材料,做好資產統計評估,還要將所有涉及的股權脈絡梳理出來。有不清楚的還得補充。或者複雜的還得當事人來釋疑。
這種情況下郁梵就閒了。
他完全幫不上忙。
王向榮他們忙活半天,漸漸地便將廳里的材料向旁邊一個屋子裡搬,那邊原本是個棋牌室,有兩張麻將桌,四面牆還有壁櫃,放東西很方便。律師們發現那裡遠比在廳里忙活好,於是他們領了材料就進屋去整理,理完的就放在壁櫃貼上標籤,廳里桌上的文件便是還沒碰的。
某一個時刻,郁梵抬起頭來,發現廳里就只剩下自己和陸蓮台了。
這種無所事事的感覺並不好受,他在心裡腹誹林仁美到底是什麼意思……儘管他有一些猜疑但並不能肯定。
他不知道自己還要這樣呆多長時間。
這個時候陸蓮台突然開口說,「我可以抽根煙嗎?」
郁梵說,「你自便。」
陸蓮台便拿了兩根煙出來,扔給了郁梵一根。
他點燃煙,吸了一口,整個人沒什麼精神地靠坐在長桌上。
郁梵不想抽,但還是接過了煙,拿在手裡。
這還是他參加完對方的婚禮之後,第一次見陸蓮台。而與對方這麼面對面坐在一起,就更為久遠了。
無論如何這種不爭不吵,沒有歇斯底里的質問或是情緒失控的暴走的狀況,郁梵是滿意的。但這又讓他對陸蓮台有了幾分陌生。但他覺得陌生點也很好。
一根煙抽盡了,陸蓮台拿了個菸灰缸過來,將根蒂狠狠地按滅了。
他問郁梵,「過得怎麼樣?」
郁梵怔了一下,「挺好的。」
郁梵一開始是站在長桌一端的,從進門就沒有換過地點。後來站不住就著桌邊的椅子坐了下來。他坐在那裡一聲不吭顯得有點可憐,但臉色很紅潤,好像胖了一點。
陸蓮台又拿了一根煙出來,「看上去是不錯。」
郁梵不想說些無關緊要的話,他沒忍住問道,「你早就知道你母親找了我……我們來給你做婚前協議嗎?」
「知道。」
陸蓮台點頭,他拿下嘴裡的煙夾在手指間,整個人有些頹喪地撐靠在長桌上,有一瞬間郁梵有些擔心那張烏檀木的桌子可能撐不住他的重量。
其實郁梵最開始是以為他不知道的,他不明白陸蓮台有什麼理由要接受。
陸蓮台說,「你可能感覺很疑惑。我媽的想法很簡單,她覺得你在這裡,我簽協議的時候對卓文婷就不會心軟。」
實際上這除了是林仁美的意思外,更重要的是林松年的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