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年長於心計,總是很知道如何能攪亂人心。
郁梵聽完了,覺得這個理由很牽強,「是嗎,我對你沒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吧。我覺得林女士應該還有別的意思吧?」
陸蓮台認真地看著郁梵,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嘲諷地笑了笑,「你覺得還有什麼理由?」他發現郁梵很擅長激怒他。
郁梵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隨及說,「是跟林鏡輪有關吧。」
「哦?」
陸蓮台往後靠了靠,笑了,「是嗎?」
郁梵試探地問,「他跟你母親說了,跟我的事是嗎?」
「跟你的什麼事?」
郁梵一怔,不知道怎麼說了,「……」
陸蓮台沉默地吸了一口煙,過了一會兒將煙圈吐出來,瞟了郁梵一眼,「你好像認為自己對林鏡輪挺了解的?」
郁梵說,「一點點。」
陸蓮台哼了一聲,望著長長的一截菸灰沉默,良久才說,「你猜的不錯……不過我說的也不是假的。你沒必要覺得自己在我這裡什麼也不是。相對來說,我的婚前協議應該比你們見家長還來得更緊迫些。」
手一抖,菸灰掉了來。
他說,「卓文婷懷孕了。」
如果不是她懷孕,他們兩個的正式結婚手續應該還會拖下去。
在這件事上,陸蓮台是很佩服林仁美的。她安排郁梵來監督自己草擬婚前協議,不用郁梵做什麼,只是站在那裡就夠了,就足以提醒他,有一個人默默地在他身邊十年,任勞任怨,與對這個人的虧欠相比,只是不給分家產的妻子似乎算不得可憐;而且,除了警醒他之外,林仁美大概還希望他和郁梵的前塵往事更多地扒出來,能使得林鏡輪對郁梵望而卻步罷……
確實是一個一箭雙鵰的好計策。
陸蓮台不反感她這樣做,只是覺得有點難堪。
特別是當郁梵口口聲聲不離林鏡輪的時候。
他聽見郁梵道賀,「恭喜你。」
郁梵的聲音很淡,沒什麼情緒。
陸蓮台瞟了郁梵一眼,自嘲地笑了笑,「現在你很得意吧,抓到了機會,可以放肆地嘲笑我?或者抨擊?怎麼的都行……」
「是不是在腹誹我的冷血無情,狠厲毒辣……」
郁梵不明所以,但仍開口說,「沒有。」
陸蓮台一哂,「是麼。」
郁梵,「為什麼這麼說。」
陸蓮台好像陷入了某種回憶,他有點煩躁地又將煙掐滅了,突然抬眼盯著郁梵,「你跟我在一起十年,我沒有給你什麼……你也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