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遲拓前一天晚上又沒有合眼,一時暴躁之下忍不住添了把柴。
今天下午就是去幻晝那邊談清算的,很正常的一個會,嚴萬仍然像之前每一次一樣,躲在停車場入口的地方堵他。
遲拓知道嚴萬一直想找他聊聊,具體聊什麼不知道,據他所知,王珊珊還是怕事的,自從上次和他聊過明確地知道嚴萬這個人犯了法以後,就不敢再接嚴萬的電話了。
遲拓怕嚴萬搞事,這幾天特意找人跟著王珊珊,所以他也知道,嚴萬還去瞭望城兩次,都被王珊珊拒在門外了。
正常情況下,事情都已經談得差不多了,他真沒必要下車去跟嚴萬這隻落水狗聊天的。
但是現在是不正常的情況,遲拓這該死的睡眠再加上最近因為接觸王珊珊想起過去的暴躁讓他決定親自送嚴萬一程。
所以他下車了。
三言兩語就把嚴萬徹底激怒,然後在監控下面把後背露給了明顯已經情緒失控的嚴萬。
然後就挨了一棍子。
很快地,金牌經紀人嚴萬為了報復毆打律師的事情就上了社會新聞。
遲拓報了警,驗了傷,對於嚴萬為什麼會毆打他也做了特別詳細的恩怨說明,不接受調解,嚴萬就被拘留了。
幻晝可能會保下一條狗,但是不會保下一條失控的瘋狗。
他省了每天盯著王珊珊安全的那些人的工資,得到了一道長達四十二厘米的輕微傷。
遲拓對著鏡子裡的那道瘀青咧咧嘴。
還是划算的。
就是這幾天左手不太方便做太大動作,走路姿勢也能看出來一點,他不敢去片場。
得忍兩天。
反正安也閉關,手機都得收工了才用一下,蘭一芳說她閉關的時候從來不上網看新聞。
遲拓又對著鏡子動了動左邊肩膀,忍不住嘖了一聲。
真是腦子不清醒了,也太看不起嚴萬了,沒想到這人真瘋了衝過來居然是想敲他後腦勺的,得虧他雖然困死了但是反應還在,這力道真打到後腦勺,就真成惡性新聞了。
遲拓又在浴室里耗了很久。
本來左手就不方便,泡澡水熱了頭也有點暈,出浴室的時候他就隨便擦了一下,裹了個浴巾就出門了。
想趁著現在全身酸軟直接倒床上看看能不能睡著。
打開浴室門,他從虛掩的臥室門縫隙里看到外面客廳的大燈開著。
遲拓手頓了下。
他在思考自己進門的時候有沒有開過大燈,一般來說是不太可能的,這大燈的開關設計很詭異,得進了門到落地窗這邊才能打開,他懶得弄,每次進來都是在玄關打開燈帶就當自己家裡已經亮了。
臥室床頭櫃那邊放了一根棒球棍,遲拓悄無聲息地走過去,捏著棒球棍貼著門背後站著。
外頭有很輕的腳步聲。
遲拓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