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霧頓時挨了一戒尺,疼地猛然縮回手,人也當場懵住。
尤嬤嬤道:「還有九下。」
「太上皇他老人家說了,顧小姐倘若還要行那等任性刁蠻之事,便需要給出懲戒。」
「想必讓小姐疼,小姐才方能記住教訓。」
尤嬤嬤話里的意思分明直接將織霧今日的舉動定下了故意的罪名。
且不僅尤嬤嬤是這般認為,周圍大多小宮人幾乎都這般認為。
畢竟,這才是這位顧小姐一慣刁蠻任性的做派。
……
晌午後,幾個小宮人在拐角處竊竊私語,聊著今日發生的事情。
旁人只瞧見這位顧小姐手掌心被打紅之後,便噙著淚,抿著小嘴悶悶地躲回了房間,仿佛受了天大委屈。
中途還有宮人進去小心翼翼匯報了太子回來的動向。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說小姐燙傷了曲醫女的事情,太子的臉色不是很好。
聽到這話,榻上的美人更是慌得不行。
手心裡這點點的疼她都忍受不了,更是一邊流淚,一邊便要收拾包袱,要回丞相府去。
如此,其他宮人對此左右討論一番,道這位顧小姐是真真的嬌生慣養性情。
明明是她燙傷了曲醫女,也沒怎樣她,就委屈得整個人都好似要碎掉的模樣。
屋裡頭的織霧看似傷心,實則心裡也只有微微緊張的情緒。
在外人面前做出嬌慣模樣固然會備受非議,可不這樣,她怎麼才能湊巧在這緊要關頭尋到一個藉口,好明日在丞相府里等瑾王的人出現?
等晏殷果真來到她這處時,織霧光是聽見那門外腳步聲,心頭都驟地一懸。
她手底下收拾東西的速度緩緩降低,一時又想等他真進來後要怎麼辦才好……
尤其是想到男人看自己的眼神,讓織霧心頭好似又要生出那種涼涼瘮人的滋味,讓她害怕。
畢竟她這次是真的傷到了曲晚瑤。
即便她是丞相之女,他身為太子真要給她一個教訓,顯然也不會有什麼難度。
因而在晏殷過來的時候,織霧也只能硬著頭皮,將這身嬌蠻的脾性一次性都發揮到極致。
畢竟織霧也隱約能夠猜到,太子與她原本就是虛與委蛇。
若不是看在她後背有瑾王這條線,只怕早就對她失去了耐性。
她乖乖的時候他也許尚且能忍,只要她流露出和原身一般蠻不講理的姿態,他的性子斷不容人。
也許不等她開口他便會沉了臉色立馬將她趕走。
因而在晏殷撥開水晶珠簾進入裡屋時,便瞧見坐在榻側的美人眼眶紅紅的模樣,竟惡人先告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