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得知霍羨春手裡有可以去除偽裝的藥水瞬間,也曾想過動用什麼法子毀掉這守宮砂。
毀掉守宮砂的辦法容易,只需尋個男子亦或是自己動手就足以……
可在這件事情中,守宮砂存不存在都已然成了一個表面印記。
重要的是,她要如何在晏殷可以揭穿她之前,讓所有人都認為,即便太子拿出了鐵證說她臂上有守宮砂,也無法相信她真的會是未經人事的閨閣少女。
在不被准許出宮的日子裡,織霧表面上自是做得安分守己模樣,可內心心急如焚。
偏偏在這個時候,後苑的雲舟給她帶來了新的任務。
倘若上一次只是瑾王對織霧的考驗,那麼這一次,瑾王要求她除掉一個人,便是極認真的要求。
「是宋曜生,此人是宋良之子。」
宋良便是晏殷安插在他們在東洲豢養私兵營地里的人。
宋良是個人才,瑾王想要用他,所以……決定殺了他的兒子。
「宋良相信他的孩子是被太子害死,他就會服從瑾王,若覺得是瑾王害的,那麼極端的恨意也會讓他短暫地歸順於瑾王。」
瑾王只要用他一時,所以無所謂他後面會不會背刺。
眼下,織霧負責除掉宋曜生這個人就足以。
雲舟又說:「宋曜生的父親固然高潔,但宋曜生背著他父親私底下惡事做盡,小姐除掉他,完全不必感到罪惡。」
織霧微微僵住,見他似乎察覺到什麼,不由輕聲道:「我……我本來就很壞,怎會感到罪惡?」
雲舟彎唇笑了笑,突然走上前俯身靠近於她。
織霧只當他在試探什麼,猶豫了一瞬也並未避開。
接著,才瞧見他在自己上方極近的位置頗為好笑說道:「是嗎?」
「那我用這張醜陋的臉靠近小姐的時候,小姐應該很生氣地賞我一個耳光……」
而不是,完全不會掙扎反抗,好像就要被他欺負成功的笨蛋模樣。
織霧發覺他是這個意圖,頓時臉頰一熱,這才退後避開了彼此貼近得略為逾越距離的面頰。
「可我們是朋友……」
她對朋友防心低了一些,也該是極正常的事情。
雲舟詫異,「下人和主子也可以做朋友嗎?」
他眼皮下的美人卻很是篤定點頭,「可以的。」
雲舟若有所思,反倒問她:「小姐這樣說……莫不是想勾引我?」
織霧聽得這話眼皮驀地一跳,竟覺隱隱耳熟。
發覺她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態,雲舟聳了聳肩,「我個人認為,男女之間不存在純潔的友誼。」
織霧與他觀點不同,自然不能認可。
「可見這只是你個人的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