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處於吳德貴目光下的織霧卻提起裙擺,突然跪下。
吳德貴心口一跳,不由暗暗掃了一眼太上皇,見他老人家愣了瞬,接著就連聲吩咐吳德貴將孩子扶起來。
織霧卻開口道:「昨夜……太子殿下帶著身邊的下屬搜查宮中罪人。」
「搜查到了我的房間,我與殿下說自己不曾著衣……」
「可殿下卻仍舊執意要強行闖入。」
織霧手指緊緊揪起。
話說出口之後,情緒愈發緊繃。
太上皇聽完之後,緩緩放下手中茶碗,抬頭看她。
「清清,你起來。」
織霧這時才抬起頭,看見他老人家的目光更是心顫得不行。
太上皇語氣冷淡重複,「你起來。」
吳德貴當即將織霧攙扶起身。
太上皇又說:「清清先回去。」
「這件事情,我會處置的。」
織霧見太上皇態度不明,難以看透,但也不敢再有更多冒犯。
她起身後,見太上皇未再和她多說什麼,便回了寶珍苑去。
直至聽見太上皇召見了太子和他的下屬後,織霧連忙抓緊這個千載難逢的時機,讓人將哥哥送出宮去。
馬車早已提前備好,出于謹慎,織霧連多餘的話都不敢再和顧宣清說,生怕被旁人撞見他的身影。
在馬車快速趕往宮門時,果不其然被人攔下。
可織霧卻帶著沉香走上前去。
「太上皇准許我的車馬出宮自由,你們膽敢忤逆太上皇不成?」
那守門禁衛沉聲道:「太子的吩咐我等不敢違背。」
織霧問:「那太上皇的吩咐,你們就敢了嗎?」
她說著,便讓沉香將太上皇曾經給她的令牌拿出。
若太子在這里,便是太上皇的令牌也許都會無用。
可太子不在,昨夜與他一同參與搜查寶珍苑的下屬也都被一併叫走。
沒有東宮的人在,太上皇的命令便是不可違抗的存在。
織霧語氣沉道:「放他們出宮,我便饒了你們這次對太上皇他老人家的忤逆和冒犯。」
那些人果真吃硬不吃軟,遲疑了一瞬後,這才讓開。
織霧親眼看著那輛馬車徹底消失在宮門前,心頭大石終於落在地面。
她不再耽擱分毫,與沉香要快點回去將哥哥來過的痕跡都檢查清理乾淨。
主僕倆在路過御花園時,卻遇見了太子身邊的侍衛溫辭。
被溫辭攔下後,對方緩緩說道:「顧小姐今日和太上皇都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