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蟬點頭:「當真。墨師傅說完我也暗中觀察過,白二爺出入跟著的就是一個獬鷹。至於他府中什麼情形我雖然沒見過…」
「我見過。」花兒一擺手:「那個白府,哪怕大紅燈籠掛著,也像一口棺材,陰氣森森的!哪個好姑娘願意進白府!還有那白老二,心狠手辣,回頭再失手把姑娘折騰死!」
她放下心來,卻還是將銀子給了銜蟬:「你拿去用,待往後你成了那女狀元,再成倍還給我。」
「女子書都不許讀…」
「萬一改朝換代了呢?」花兒話未講完銜蟬忙捂住她嘴:「祖宗誒,在外頭可不興這麼說!要掉腦袋的!」她想跟花兒說什麼,想起墨師傅的話,怕為花兒帶來禍患,便不再說什麼。
「我得打更去啦!」花兒走之前去看了眼王嬸,正睡得熟。
幾人出了柳條巷去衙門領東西,照夜因著銜蟬的事不想講話。剛出發就被衙門的人叫走了,說是要連夜審一個細作。
「我自己能行。」阿虺對花兒說道:「你不必喊了,白日裡在碼頭那麼喊,太累了。」
花兒清清喉嚨說道:「我到白府前街喊。」她性子裡很頑劣的,在白棲嶺那總是受氣,明里暗裡就想氣他一通。他耳力好,整日睡不好,她都知曉,故意擾他好眠,自己心裡倒是一陣痛快。
花兒在外頭喊,白棲嶺一激靈從床上坐起來,大喊:「獬鷹!不是不讓她打更了嗎!讓她給我閉嘴!」
「是。」
獬鷹向外走,走到門口,卻見那群人突然丟下東西往前去追什麼人。獬鷹讓哼將跟上去看情況,而他則回去復命。
「是抱著孩子呢嗎?」阿虺問花兒。
「是!我聽到嬰孩的哭聲!」
這樣的夜裡,厚襁褓里傳出的哭聲,一下傳入花兒的耳朵。他們拉著衙門就去追人。宵禁時刻,街上空無一人,前面二賊在闊朗的雪地上狂奔,黑衣黑褲十分駭人。漸漸就拉開距離,花兒對阿虺和衙役喊:「去追!別管我!」
可那衙役再追幾步就停下,手支在膝蓋上彎腰喘氣。花兒推他們:「快追呀!那可是偷孩子的!追了邀功領賞去!」
那衙役神色有些不自在,擺手道:「追不動了,追不動了。」
這神色被花兒捕捉到,她心道:完了,果然如白棲嶺所說:這件事他管不了。思及此,一陣膽寒。阿虺已跑遠,花兒擔憂他出事,硬著頭皮追了上去。身邊一個人躥出去,留下一句話:「去找白二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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