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蟬,我沒事就去找小三弟,各路人我都問了,包括抓的細作都問過。不管是死是活,我一定找到小三弟給你個交代。我只求你別再折磨自己了。」照夜將她抱得更緊,帶著她退進一頂空帳篷里,嘴唇就碰到了一起。
銜蟬記得她醉酒的那個晚上,她的舌勾纏他的,他說了幾次該走了,她都不許他走。那種綿密的癢在軀殼裡躥動,她徹底跌進他懷裡,緊緊攬著他脖子。
花兒一回頭發現二人不見了,就掉頭回來找,走到營帳這裡聽到裡頭窸窣的動靜,以及銜蟬輕輕的叫聲。她不懂,以為銜蟬怎麼了,大喊著就要進去:「銜蟬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銜蟬慌張應她,待她推開門進去,看到他二人背對著,臉都紅透了。
花兒倏忽一下懂了,忙捂住眼睛退出去:「對不住對不住!擾了你們好事!」
銜蟬追出來擰她嘴:「快別喊了!再喊來人了!」她動手將亂了的頭髮拂下,在春風中一派好看。花兒都要看傻了,木呆呆問道:「是不是快要吃你倆喜酒了?」
「再過一兩年。」照夜指著面前的大營:「知縣說往後只能住這,每20日能回一趟城。若是眼下就成親,恐怕要坑了銜蟬了。」
他帶著她們在大營里走,他們兒時好奇過這大營,但那時只要一走進,那士兵的刀矛就舉起,只能遠遠看著。如今走在這大營里,看著對岸的煙火,箇中滋味無法言說。
新知縣攤上這檔子事,文官被迫干起武官的活計,拿著那輿圖唉聲嘆氣。再看一眼新征的老弱病殘,更是火上加火。然最氣的還不止於此,起初以為月俸按月發,每個月都那樣多,後來才知那月俸一年才發一次,只有那麼多。中間不知被誰剋扣了。
新知縣是在京城得罪了人被發派到這裡的,很久萌生退意,見此情形,更是打了退堂鼓。逮著照夜這麼一個可用之人,便換著花樣使喚他。
照夜把這些說與銜蟬她們聽,又再三叮囑:「夜裡不要出門。你們看到那邊嗎?原來沿河分布防守點,每丈十人。眼下只有兩人。不定何時韃靼就順著小路進城了,萬一在城裡惹下麻煩,朝廷不敢言語,吃虧的都是百姓。」
「他們敢嗎?不是說要和親嗎?給了他們那麼多錢,小公主嫁過去,連葉華裳都要嫁去,會說話不算話嗎?」花兒問。
「兵不厭詐。」照夜說道。與她們分別前,拉著銜蟬的手不想鬆開,要銜蟬答應給他寫信送到驛站,每一日會有人去取。二人膩了很久才分開,花兒躺在那嚼草根等著,看他們如此心內琢磨來時銜蟬說的話,比起那些來,她更想知道那丫頭究竟摸白棲嶺哪了。花兒算是找到樂趣了,看白棲嶺噁心得直吐,就覺著燕琢城的春日可是有些樂趣了。
回去路上銜蟬憂心忡忡,悲悲戚戚哭了,擔憂照夜有什麼不測。花兒哄了半晌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