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想,若日子就這樣向前奔,那亦是好的。
傍晚她回家,路過碼頭髮覺比平常安靜,她走過去,看到石階下臥著一個人。她以為是那人喝醉了,上前探看,看到那人脖子上的血,是從前與她一起打更的衙役!花兒不像從前那樣驚慌,試他鼻息,發覺他人已斷了氣。轉身跑去報官。
這一折騰就到了深夜,回到家中阿婆和王嬸已睡下,她渾身酸痛,坐在石凳上歇著。想起那小衙役偶爾與她閒談,到後來也與她講過幾句真心話。怎麼就死了呢?知縣派人去看,說那小衙役的脖子被割了,那刀痕比一般的要粗。小衙役前幾日剛與她說知縣要他查那一日飯莊和孫府的屠殺,過一天就死了。想來是他查到了什麼。
花兒聯想起這幾日的碼頭,外邦人比從前多,還有人根本不像經商的。她心中有隱約惶恐,總覺得這燕琢城太過平靜,反倒像有大事發生。生生睜眼到天亮,忙去驛站給照夜送信,把小衙役和城內的事與他說了,要他在大營多加小心。
柳公亦發覺一些端倪,安排人給白棲嶺送了一封信。而路上的白棲嶺,除了這封外,還收到一封密信。那封密信由京城送來,跑死了三匹馬,片刻沒有停歇,最終到了白棲嶺手中。他意識到不一般,打開來看,對方只寫給他幾個字:燕琢城將破,速返營救。
白棲嶺猛地想起那一日,他在碼頭邊的飯莊上遇襲,他提前報官,只為全身而退。而孫家卻被滅門。孫家滅門不是因他而起,卻被旁人滅了口。那時他們猜測他們偷運高手進城是為內外圍剿殲滅谷家軍,砍斷七皇子的翅膀。他們萬萬沒有猜到,他們是要徹底舍掉一座城。
白棲嶺手上青筋暴起,哀其不爭,為一個皇位,竟是要做下這等事!他命人送信給知縣和柳公,要他們做好萬全準備。而他則即刻趕回燕琢。
從他所處的松江府外四百里到燕琢城、要兩天兩夜。
這兩天兩夜,白棲嶺帶著人片刻不歇,他們穿過森林密谷、險境奇灘,從未覺得燕琢城離他這麼遠過。
又偏遭這一年第一場春雨、暴雨如注,路上泥濘不堪,馬困人乏,在他們途經良清之時,看到派出送信的二人被陳屍在鏢局外的旗架之上,面目全非死狀悽慘,白棲嶺突然意識到此刻的燕琢城成了一個死瓮,別人進不去,城內人出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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