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棲嶺屏住了呼吸,察覺到一根手指觸在他的傷口之上,而後一根細細的手臂環住了他,柔軟的嘴唇落在他的傷疤上,心疼地親著,喃喃問他:「還疼嗎?」
白棲嶺垂首,看到她手臂上赫然的刀傷,手輕輕撫上去,問她:「你呢?還疼嗎?」
花兒在他身後搖頭,又將臉頰貼在他背上:「不疼,一點都不疼。」
「胡說。」
「真的。」
白棲嶺將她扯到身前,花兒呀一聲,閉上了眼睛,雙手又捂了上去!
白棲嶺笑了一聲,向下扯她手,動作並強硬,只是哄她:「我給你看。」
「我不看!」光天化日之下,白棲嶺又屬實嚇人,花兒的心砰砰地跳,有些後悔自己這樣冒進。
他洗他的好了,她跟著下來做什麼!緊接著又想起,之所以跟下來,是因他的脊背實在好看,她管不住自己的腿。待走近了,看到他身上的傷,心裡又止不住地心疼。她原本可以在那時轉身回到岸上,又偏要觸摸他的傷疤,偏要心疼他!
白棲嶺上前一步,親她的手背,她手指散開一個縫兒,看到他難得溫柔的眼睛。
「花兒。」白棲嶺喚她名字,握住她手腕,將她受傷的手臂帶到他唇邊,彎身親吻那道疤。白棲嶺要心疼死了,那麼深的疤,也不知當時疼成什麼樣!他想就此把她帶走,無論他去哪,都將她帶在身邊。無論誰想傷她,都要將那刀先砍在他身上。她太苦了,他想,他認真看她第一眼時,就因為她太苦了。那麼苦,又那麼堅韌。
花兒感覺到癢,想撤回手,卻被他一把摟進懷中。溪水漾來漾去,將他們的心沖亂了。
以至於白棲嶺親她的時候,察覺到她的呼吸聲比他還要亂,於是問她:「怕不怕?」
「什麼?」
「我問你怕不怕?」
「怕什麼?」
白棲嶺想,她從那些口無遮攔的戰士們口中聽來的也不過如此,他們顯然在避諱她,又或者還未講到緊要處。她顯然不知他身體蓬勃著呼喊著的是什麼,她以為那日那樣就到頭了。
白棲嶺貼住了她,花兒抬起頭,笑了:「白老二,你是不是欺負我不懂?」她的手垂下去,毫不遲疑握住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第66章 額遠河硝煙(二十六)
小溪潺潺, 向天邊流去。溪水中跳動著的魚蝦不時蹭到他們腿上,如此蓬勃,正如花兒手中握著的。溪岸上奔跑的小鹿不懼獵人的弓箭, 正如花兒不懼白棲嶺的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