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 反正註定要來。她這般想,就不怕。只因他們都在刀尖上舔血過生活, 讓她有「人生不過百年,當及時行樂」的念頭。她也有女兒家的羞怯, 自脖頸向臉頰, 爬上一層淡櫻色, 濕發搭在肩頭, 不時低落水珠,水珠洇濕她的衣裳, 貼在肌膚之上。
儘管羞怯,卻也是不怕的,帶著水花上前一步,踩在白棲嶺腳上。她對他說:「接下來我真不懂了, 他們沒說。」
那時她耳朵支棱起來聽了那許久,可那些人怎麼不往下說了呢!她自己也曾琢磨過, 也仔細回憶銜蟬可以她相授過, 也在寂靜的深夜裡魂游過,但仍舊不得其解。
溪水被日頭照著, 光影晃啊晃, 二人都有些睜不開眼。白棲嶺抱起她,涉水而出, 頭腦中也在盤算:自己也不過是光說未練的假把式, 功夫真到用時也不夠。但他最會虛張聲勢, 將自己的衣裳鋪在隱蔽的樹下草甸上,而後將花兒丟了上去。
草很軟,她人在上面彈了彈,單這一下就有駭人的氣勢,更何況白棲嶺頃刻間壓了下來。
他們臉對著臉,白棲嶺的手指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壓根沒裝君子,沒說那些「你現在後悔來得及」的話,敢後悔!後悔二爺不拍得你皮開肉綻!
花兒緊抿著的嘴唇指尖探入一根手指,輕輕觸碰她的牙齒,她張口咬住,抬起眼看著他。見他依稀有些恍惚,就以舌尖觸他指尖,又速速逃走。
白棲嶺的唇追過去,為林間的蟲鳴鳥叫再添濡濕的親吻聲。那親吻不是慌不擇路的,亦不是按部就班的,而是由著他們自己心意的,愈來愈深的。
花兒陷進軟草之中,手下意識抱著他,眼看到他脖頸之上暴起的青筋,如此兇狠。她那樣好奇,嘴唇貼上去,那青筋跳了跳,她張口便咬。白棲嶺喘一聲,抱緊了她。
小鹿不聽話,身後跟著兔子和山雞在林間溜達,山雞不時叫一聲,山雞叫一聲,白棲嶺就走一走。為這林間喧鬧又添一筆,如此景致教人迷醉。
他問她:「如何?」
她答:「甚好。」
他又問:「這般呢?」
她沒有答他,只是抱緊了他,忍不住在他耳邊發出輕輕一聲飲泣。(審核同學您好,改第六遍了,啥也沒幹)
白棲嶺間或問她:「這樣呢?」
細軟細軟,潮濕溫熱,她捂住臉,不敢看他也不敢發出聲音,下意識閃避,被他拉回去。
「怕什麼,二爺又不吃人。」他這樣說,卻吮了一口,聽到她輕聲的尖叫,乾脆埋首不起。
這般磨人,又這般好。
花兒想那些人可真是沒說謊,原來果真是男子暢快、女子通透的帳兒歡,誰都不必拿捏,敞開些更好。只是她不知會那樣疼,原本還在嚶嚀的人轉瞬哭出了聲,那該死的白老二竟這樣魯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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