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蟬聽著那屋裡頭的動靜,久居三巷的女子冷不丁見到這樣一個清雋的男子,講話的語調都變得真正的嬌柔,又都秉著呼吸。
銜蟬想起上一次照夜走後,小太監的笑言:「這可是京城裡夫人小姐們都中意的掌柜的,不知多少人想帶回府里呢!」
銜蟬想:他在山間跑了那樣久,那張臉不知養了多久才變回少年時的樣子。秋棠與她講了幾句話她都沒聽到,最後丫頭無奈輕拍她肩膀:「銜蟬姑娘,外頭問今日要不要那掌柜的進門呢!說上回你心情不好,也怕今日衝撞了你。」
「來便來吧!」銜蟬這樣說著,看了眼鏡中的自己。身上的淤青褪去了,又是那樣一個素淨的人兒。順手拿出一副朱釵插到頭頂,就這樣等著照夜進門。
那小學徒和小太監都是不敢進來的,門大敞著,冷風吹進來。照夜站在她面前,為她擋住風和目光,眼終於對上銜蟬的視線。柔柔的,刻意帶著笑意。銜蟬沉醉在他的目光里,覺著三巷這個不見天日的院子一霎那就晴天了。
照夜將衣裳攤開要她看樣式,這次終於是能她說上幾句話了。
「姑娘覺著衣料是否喜歡?」照夜問。
銜蟬看了眼門口候著的人,原本想說的喜歡便改成了:「尚可。」
「那麼樣式呢?」
「尚可。」
「手藝呢?」
「都尚可。」
外頭的小太監聞言道:「銜蟬姑娘的尚可便是不喜歡,給掌柜的留面子了。依我看不如重新做一身。」
銜蟬聞言點頭:「那便辛苦了。這身既然做了就留下吧。」她招呼秋棠進裡頭去試一試,趁著無人看見,匆匆握住了照夜的手。
她的手素來無骨一樣軟,貼在照夜手心上,讓照夜一瞬間紅了臉。銜蟬想,他怎麼還這樣不長進,姑娘摸一下手,臉就紅成這樣。
她像從前一般盯著他看,卻又擔憂目光太過放肆而讓他無所遁形。門外的人不時有響動,銜蟬嫌煩,哼一聲坐到那把木椅上,等著秋棠出來。
外頭的小太監等得不耐煩,喊道:「秋棠,你磨蹭什麼呢?」
秋棠不知怎的,偏不想快些出來。以她的念頭,這三巷走動的男人要麼就是那性情有病的皇帝,要麼就是那細嗓的小太監,要麼就是被欺壓得不敢抬頭的男人,如今好不容易來了這麼一位清風朗月似的人物,她想讓銜蟬姑娘多看會兒。興許看了情致就開了,就不會整日悶悶不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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