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貨郎怎麼死了!
柳氏魂不守舍擠出人群,一抬眼看到白棲嶺站在那,問她:「誰?」
柳氏心虛道:「不認識。」
白棲嶺掉頭向回走,柳氏跟在身後。她心神不定,要乳母抱著放兒,而她隨白棲嶺午歇。
天氣漸熱,外頭蟬鳴鳥叫惹柳氏心煩,她不禁嘆一口氣,翻了個身,對上白棲嶺的眼。這等天氣里,她對著那目光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的夫君像換了一個人。
「你…」
「我殺的。」白棲嶺淡然道,見柳氏要叫出聲,便捂住了她的嘴,神情也陰狠起來:「他竟敢染指我的夫人!你不願他還要如此!」
此刻的白棲嶺是一個明晃晃的妒夫,柳氏看著他這般,自己也傷心欲絕起來,眼淚落了下來,在他掌下搖頭,雙手握著他手腕,舌尖伸出來舔他掌心。夫君生氣了,為她殺了人,她竟覺得開心,想用自己的身體報償他。
她如願了。
衣扣散開了,肚兜散開了,手臂攤開了又合上,里里外外的暢快。這一次卻叫不出聲兒,因為夫君說青天白日,可不能教別人聽了去。
待她醒了,眼中只剩了柔情蜜意,這下篤定她的夫君心裡真的有她,要與她長長久久了。
擇了個自認的好時機,與白棲嶺說了些話,隱去了她是他假夫人的話,只說霍家人以放兒的命威脅她,要她時刻盯著白棲嶺,不然就殺了他們。她一邊說一邊抽噠,好似有無盡的委屈。白棲嶺安慰她:「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往後我們一起對付他們。」
他看起來真心實意,柳氏全然信了他,心中的不安消退。霍家人到底是不如自己夫君可靠。柳氏不知自己被灌了什麼藥,竟篤信至此。她無比愉悅,就連放兒的哭聲都不嫌煩。
而遠在額遠河岸的谷為先此刻卻有些煩了。
那阿勒楚不知在玩什麼把戲,原本已開拔五百餘里,又返了回來。谷為先猜不透阿勒楚,決定親自去探看一番。
他帶著幾個人潛過額遠河,避開阿勒楚的崗哨,深入到了草原腹地城鎮。這一去不得了,他看到了一場國事。
韃靼君主,死了。
這麼大的消息愣是被捂在了額遠河對岸,一點響動沒有傳過去,想必韃靼君主的死定有蹊蹺。那麼,阿勒楚的大軍回撤,是為了奔喪嗎?
事情因為韃靼君主的死而變得複雜起來。縱觀現在天下形勢,韃靼牽制著北方,而韃靼君主兒子多、驍勇善戰,凡額遠河岸的藩王均恨他入骨。他死了,他們又會如何動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