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當時的蕭恆說的。
她一下就氣醒了,沒想到醒過來便看見霍憑景。這會兒她心裡的怨氣還沒消退,緩緩抬眸,瞪了眼霍憑景。
霍憑景被她這一連串的反應弄得有些莫名,正欲開口問紅棉,又聽得趙盈盈開口。
「我……我們商量一下行不行?」她吸了吸鼻子,有些鼻酸。
唉,她還以為自己傻人有傻福呢,結果她命苦得不得了。
霍憑景柔聲問:「好,盈盈要與我商量什麼?」
趙盈盈越想越傷心,嘴巴不自覺撅了起來,嗓音帶了些哭腔:「日後你若是要與你的白月光在一起,你好好跟我說成嗎?我……我給她讓位,不會糾纏你的。只不過,好歹我給你解毒也有點苦勞吧,到時候你總得再給我一點錢吧。」
她說得自己又眼眶紅紅,忍不住要擦眼淚。
霍憑景看著她這副模樣,和這些不知所謂的話語,一頭霧水,「什麼白月光?盈盈在說什麼?」
趙盈盈只是低頭用手背揩眼淚,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霍憑景眸色一冷,看向紅棉,「你來說,今日發生了什麼事?」
第90章 天花
「你們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霍憑景嗓音微沉, 一收往日裡的溫潤,言語之間儘是難以抵抗的威壓之感。
紅棉背脊爬上絲絲寒意,不自覺跪下去, 垂著腦袋,正欲開口:「今日, 奴婢陪夫人去找了李棋先生……」
趙盈盈聽見他如冰如霜的嗓音, 愈發悲從中來, 啜泣道:「你凶紅棉做什麼?難不成你現在就要趕我走了?」
她伏下身子,趴在柔軟的錦被上嗚咽出聲。
霍憑景無聲嘆息, 將人撈進懷裡, 長臂將她圈得緊緊的。他將下巴抵在她額角, 放緩了語氣, 儘是脈脈溫情:「盈盈為什麼去找李棋?身子不舒服?李棋又與你說了什麼?叫你這般胡思亂想?」
他輕拍著趙盈盈瘦削的背, 在她這突如其來的無常情緒里, 感覺到一種久違的無措感。好像千頭萬緒糾纏在一起,卻沒有理出那個線頭。
見她哭得這麼難過,霍憑景第一反應是讓她別這麼難過, 而想要讓她別這麼難過,自然需要找到她難過的緣由。但是她又肯告訴他, 甚至阻攔他問她的婢女。
霍憑景嘆了聲。
趙盈盈被他擁在懷裡,想推他,可這會兒正哭得傷心,沒什麼力氣, 軟綿綿一雙手推在他胸口,反而被他抓進手心裡。
「嗚嗚嗚嗚……」她並不回答霍憑景的話, 只是一個勁地哭。
霍憑景耐著性子等她哭完,只時不時給她擦擦眼淚。
燭火被風吹動, 這時節入夜後已經有些涼意,趙盈盈哭過一場,只覺得身子發冷,不由自主地往霍憑景懷裡鑽了鑽,汲取一些熱意。她是下意識的舉動,待鑽完了,才有些尷尬地別開眼眸。
霍憑景嘴角噙著一絲無奈的笑,問:「盈盈現在可能告訴我了?今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李棋與你說了什麼?」
趙盈盈靠在他懷裡,仍是默然不語,而後伸手在他袖中捏了捏,摸到了那個藥瓶,她彆扭道:「這是什麼?」
霍憑景盯著她的臉,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