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不眠停頓了兩秒,心安理得道:「沒事,他打不過顧醒。」
第17章
這個清晨不太平靜,或者說,恢復到了從前的吵鬧。
獄警髒字全開的叫罵混合著警棍抽打□□的悶響聲,實在令人難以忽略,顧醒睜開眼發了會兒呆,悄悄的將窗戶推開一條縫,發現正對著窗的一隻攝像頭,滅了。
非但滅了,被拔除的光纜線還像頭髮一樣垂落下來,顧醒眯了眯眼,輕輕嗤笑了聲。
「笑什麼呢?」哈德森睡在他的下鋪,雙手枕在腦後問。
「沒什麼。」顧醒躺回去說:「就是覺得今天有大事要發生。」
「你的直覺挺准。」哈德森翻了個身說:「聽說今天要來新人,是個納洛堡剛畢業的學生,賭博欠債搶了中央銀行,被發配進來了。」
上鋪沒什麼動靜。
哈德森說:「顧顧?」
「嗯?」
「你不好奇?」
「待會兒不就能見到了麼?」顧醒的聲音懶懶的,沒什麼溫度。
哈德森老早就發現,顧醒並不是一個喜歡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人。
九點多,運送犯人的車輛停在邊城監獄的門口,眾人翹首以望著,看見一個金髮的清秀少年從車上走了下來,那少年冷著臉,蹙著眉,桀驁不馴的模樣,引得周圍挑釁的口哨聲此起彼伏。
顧醒也在人群中,詫異道:「虞澄?!怎麼會是他?!」
「你認識?」哈德森說:「那要不要去打個招呼?」
顧醒不答,只轉身匆匆撥開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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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澄終於結束了難熬的沖洗和訓誡環節。
身為開國元勛的曾孫,打小他就被各種光環籠罩著,養成了直言不諱的耿直性子,喜怒哀樂都放在臉上。
但這趟,陸不眠告誡過他,必須戒掉凡事不過腦子的壞習慣,羅派還有三天就能出獄,他只要找到羅派,護著對方安全的度過這最後的三天即可,所以他竭盡全力的忍,才發現原來忍耐是如此辛苦的一件事。
虞澄覺察到一束視線。
他抬起頭,在眼前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熟悉,且可以談得上刻骨銘心,讓他渾身的血液都幾乎要沸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