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讓我很痛苦啊……
利益的驅使下,我欺騙了你,成為了你的監護人。
你同樣也未經允許在我的心底紮根,潛移默化的,改變了我整個人生。
是你讓我有了弱點,讓那些毫無價值的感情剝奪了我的理智,害得我變成了一個庸俗愚蠢、自私自利的人。
我本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可我卻越來越搞不懂你。
所有你想要的東西,我都已經竭盡所能地給你了,你究竟還有什麼地方不滿意?
但你唯獨不能奢求自由,然然,你的自由會要了我的命。
陸震頭也不回地走出病房。
近幾日他還是儘量別露面了,權當是給彼此冷靜思考的時間。
回去的路上他順便打電話給助理,安排了兩個護工來醫院,全天照顧白亦然。
……
周易寒自知羞愧,沒臉見白亦然,更沒資格求得原諒。
他發信息跟學校請了兩天假,天還未亮,就開車回了趟洛城老家。
“少爺,您回來了?”大廳里負責打掃的傭人阿姨看到周易寒的身影,連忙停下手頭的活兒,笑臉相迎。
“今天公司有個重要的的早會,老爺夫人都出門了。您臉色瞧著不太好,坐下來歇會兒。這個點還沒吃午飯吧?您想吃點什麼,我這就讓人準備。”
連夜開七小時的車,周易寒既困頓又乏力,他面色平靜地跟阿姨說自己不餓,只想一個人待會兒,隨後就渾渾噩噩地上樓,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裡。
為了讓自己頭腦清醒點,周易寒伸手去接洗漱池的溫水,抄了兩把水往臉上潑。
機械地仰起頭,周易寒透過鏡子瞧見了自己憂鬱憔悴的面容。
他思緒很亂,仿佛一閉上雙眼就能回憶起他摁住白亦然的頭,在充滿對方生活氣息的那間學生整潔乾淨的學生宿舍里,瘋了一樣宣洩暴行的場面。
周易寒下手太重,事兒沒來得及辦,然然就被捂暈了。
沒能享受到意亂情迷之後的愉悅,周易寒既空虛又鬱悶。
假如他真的把人睡了,想必自己也不會開心。
白亦然悲哀無助的哭喊聲,就像是一道道吃人的魔咒,盤旋在他的心口,令他隱隱作痛。
“……我不想那樣的。”
虛無的眼神呆愣愣地盯著洗漱池,周易寒痛苦地扶額。
他有些自暴自棄,忍不住嘲諷,“周易寒,你真是個人渣,活該你千刀萬剮都不夠。”
望向鏡面中熟悉卻陌生的自己,周易寒紅著眼眶微微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