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震回家後,客廳里等待他的老管家跟他直說了白亦然遇到襲擊的事情。
白亦然人沒事,現場也清理乾淨了。
罪魁禍首周易寒就坐在旁邊沙發上看雜誌,他欲言又止,隨便找了個藉口把管家打發走。
然後看向面色陰沉的陸震,心虛地說道,“是我做的。”
周易寒對然然的胡攪蠻纏,陸震已經見怪不怪了。
陸震神情冷淡,“你這次又想做什麼?”
客廳這邊只有他們倆人,周易寒熟練地轉移矛盾,“難道不覺得那個伯倫太礙眼了嗎?他最近整天都跟然然黏在一起,深更半夜兩個人獨處,你不怕出問題?”
“所以你找那些人半路攔截,還開槍打傷司機,是衝著然然的保鏢去的?”陸震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睨眸。
本來想把伯倫綁走,為自己斷掉的手指報私仇。沒想到那傢伙這麼能打,二十幾人死傷慘重。
周易寒沒否認,煩躁地把雜誌合起來扔茶几上。
他辯解道:
“陸哥,你也知道的,我雖然是周家獨生子,生來就要繼承無數的財富,可我從小到大活得一點也不自由。
父母把他們的責任和家族榮譽都強加在我身上,不管我願不願意,都只能全盤接受。我生在周家,這就是我的命。
你知道我媽為什麼答應給我四年自由時間嗎?因為我答應她了,四年之後我會乖乖回周家繼承公司,接受商業聯姻,所有事情都按照他們的意願來做。
我跟你不一樣,陸震,你有大把的時間陪著然然,而我只能擁有他四年。”
悲痛欲絕的周易寒兩手捂著臉,對著陸震發牢騷,光聽聲音就感覺他整個人快要碎掉了。
不過陸震聽完他這段肺腑之言後,毫無憐憫他的想法。
反而覺得,周易寒的行為很卑鄙。
“易寒,我以為你對然然死纏爛打,費盡心機跑到A大當老師,是因為真心喜歡他,想跟他過一輩子。”
陸震眸色晦暗,不禁冷笑,“說了一大堆,把自己包裝得像是全世界最可憐的受害人,就是想給自己的無能跟懦弱找藉口?”
不被理解的周易寒,語氣很不爽,“你父母去世,陸家也沒有你留戀的人,當然能說風涼話。難不成你要我跟爸媽斷絕關係,從周家淨身出戶?”
但凡他還有別的兄弟姐妹,可以擔得起周家的未來,他也不至於總是瞻前顧後。
如此窩囊地,被區區一個“家族接班人”的名頭壓得死死的。
曾經在夢想和責任之間,周易寒選擇了後者。
陸震總覺得他很糊塗,做事不計後果,其實周易寒很清醒。
他深知自己做不到孝義兩全,而愛情也絕不會是他人生的必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