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逐弦走到他身邊,問:「在看什麼?」
江杳眯了眯眼:「那輛車裡有個美人。」
用的是紈絝登徒子的口吻,相當浮誇。
說完他慢條斯理地瞥向段逐弦,不動聲色觀察對方的表情變化。
段逐弦點點頭:「看不清,但你的眼光應該不錯。」
江杳:「?」
沒吃醋。
還是沒吃醋……
江杳徹底鬧不明白了,。
明明這人以前為了一口醋,能包一大盤餃子出來。
在司機的恭請下,江杳悶頭坐上段逐弦的車后座,一張漂亮的臉上表情有點臭。
段逐弦從另一邊上車,不知從哪變出一個保溫杯,擰開蓋子遞到江杳面前:「喝點溫水。」
江杳扭過臉:「不喝。」
段逐弦哄人一樣緩聲道:「剛才飯局上講太多話,你聲音都有點啞了,下午還有會議要主持,免得吃不消。」
江杳愣住,臉上故作冷淡的表情瓦解了一半,轉頭看向段逐弦:「你怎麼知道我下午有會?」
段逐弦道:「你們項目組每周這個時候都有例行會議,兩個月前你說過一次。」
江杳自己都不記得什麼時候說過,喃喃道:「這你都記得啊?你記性怎麼這麼好?」
「我說過,你的小事我都記得。」
段逐弦語氣很淡,聲音卻很沉,似乎在提醒他,這不是一句普通的玩笑之言。
半杯溫水淌過乾澀的咽喉,江杳撇撇嘴,暫時又被某人哄好了。
*
又到周六。
陳一棋約江杳喝酒,順便找他取點生意經。
地點是家清吧,沒有群魔亂舞的音浪,只有個民謠歌手抱著吉他,在角落的舞台上彈唱愛情的甜與苦,一口大煙嗓硌得人心緒沒著沒落。
暫時從憂傷情歌中抽離,兩人在酒吧附近的巷口抽菸。
陳一棋壞笑著調侃:「江少最近心情不佳啊?段逐弦又欺負你了?」
「扯淡。」江杳嗤笑一聲,「從來只有我欺負他的份。」
陳一棋語塞。
也不知道當年是誰在跟段逐弦絕交的那個晚上,一邊打遊戲,一邊抽著鼻子紅眼圈,恨不得把遊戲裡的boss當段逐弦幹掉。
他也不好意思拆穿自家哥們,換了個問法:「所以是你欺負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