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地,他總覺得坐在床上的蟲有點呆呆的。
直到他走到床邊,雌蟲才如夢初醒,想從床上下來。
俞靜展按住他的肩膀沒讓他站起來,垂眼看他:「感覺怎麼樣了?」
「沒事。」亞菲特望著他,「抱歉,傷到您了嗎?」
「這倒沒有。」俞靜展鬆開了手。
話音落下,一人一蟲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心思各異。
最後,俞靜展率先打破了寂靜:「劇烈運動就會引起精神力暴動嗎?」
「不全是。」亞菲特如實回答,「在某個感官達到精神力限制的極限後就會引起波動。」
「這樣啊。」俞靜展瞭然,「你還記得那時候你幹了什麼嗎?」
聞言,亞菲特一怔。
精神力混亂的時候確實會模糊一些記憶,但也不至於一無所知。
雄蟲故意問出來,該不會是他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可是再怎麼想也沒個結果,他只能搖搖頭,反問了一句:「抱歉,是我做了什麼冒犯到您了嗎?」
俞靜展咳了一聲:「跟這個沒關係,我想問的是你當時用刀刺自己的事情。」
「那樣很危險,如果我沒有拉住你,你已經死了。」
這件事亞菲特記得很清楚:「如果已經到了沒辦法控制的地步,這是最好的選擇。」
他的眼神太過堅定,以至於俞靜展萌生出一種對方或許早就準備好死亡這件事的感慨。
要知道直面死亡這件事,就連他自己都無法坦然做到。
這叫他不得不佩服雌蟲的果決。
但是這樣被逼無奈的死去,並不適合亞菲特。
有時候一旦產生了某種念頭,哪怕明白這並不是該做的選擇,也已經很難摒棄。
「亞菲特。」他輕聲喚雌蟲的名字。
亞菲特應聲抬頭,看向神色認真的俞靜展。
「在精神力發作的時候,你說過『好香』,是為什麼?」他故意問道。
他注意到亞菲特眼中閃過一瞬間的猶豫,便明白對方絕對知道些什麼。
「是有聞到什麼味道嗎?」
幾秒後,亞菲特緩緩點頭:「是的,一種香味。」
俞靜展無聲釋放了信息素:「現在也有聞到嗎?」
果然,亞菲特目光一變,靈敏地注意到周圍陡然濃郁的香氣。
苦於精神力折磨的腦海被舒適的氣味所圍繞,頓時清醒許多,思維也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