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起身,向青年鞠躬。
「那麼,我一會兒還有課,等到下午的時候我再來接先生回家。」
林舟走到裴歌的面前,低下頭極輕極輕吻了一下Omega的額頭。仿佛哄著他一般,語氣溫柔道:「先生,下午見。」
裴歌目不轉睛盯著他,也學著林舟的樣子,抬起手吻了一下男孩的手背。
「下午見,小舟。」
他的聲音很小,在林舟的耳邊說,「我會一直等你。等到你來找我,我會因為你的出現而驚喜。」
林舟笑了。他拎起挎包,轉頭走出房間。純白的走廊,陽光穿透薄薄的一層玻璃,照映出晃動的光斑,今日的東京終於放晴了。
他撒了個小小的謊言。其實今天沒有課,但他要去見兩個人。
林舟乘搭電車,前往了池袋。郁清在微信上給他發來了地址,點開之後才發現這竟然是一家開在東京的中國茶室。
他對茶室有天生的親切感,阿婆家的後山上就是一整片台地茶山,連綿起伏的蒼綠茶山,就是他對普洱的第一印象。
一走進茶室,林舟就聞到了濃郁的茶香。郁清坐在榻榻米上,背脊挺拔,用茶匙撥出白茶,似乎在教洛寧如何洗茶。青年抬眸,注意到林舟,便抬手示意他過來。
「郁清先生。」林舟有點兒緊張。
郁清把洗茶的水倒掉,又再次洗了一遍茶。仿若玉蘭般清雅的Omega擺好青瓷茶杯,又在小茶壺中注入了新的熱水。
「這家茶室的白茶,是從普洱進的貨,」郁清淡淡道,「或許有你故鄉的氣息。」
林舟捧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小洛寧躺在他的身旁,舉著switch玩動物森友會,對於飲茶似乎毫無興趣,一副充耳不聞的模樣。
「當年裴歌割腺體的時候,我就勸過他不要去做手術。」郁清飲了一口白茶,玉白的指尖拂過白瓷的杯沿,「人體的每個器官,都是極其重要的,更何況是Omega的腺體。」
林舟笑笑。先生那麼驕傲的一個人,認定了什麼就會一條路走到黑。對他來說,即便是錯的也是對的。
「您勸不動的。」
林舟翻了翻挎包,掏出剛剛順路從池袋買的遊戲卡帶。塞爾達加上王國之淚,他覺得空手過來不太好,乾脆就給洛寧挑了兩盒遊戲。
洛寧的眼睛跟著一亮。小洛寧丟下switch,伸手接住了林舟送給他的禮物。
「……」郁清揉了揉太陽穴,「你倒是很擅長和洛寧相處。」
林舟啞然失笑,打趣道:「小洛寧還會和我分薯片呢。您會吃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