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箏哆嗦著唇,咒罵的句子逐漸在嘴邊成型,她最終還是隱忍地咬住了嘴唇,未置一詞。
「嗯,那麼我現在來說說自己的態度。」
「相比之下,我的要求就簡單得多了,」修長的指尖規律地在桌面上點了點,時川語氣平平,仿佛自己只是在對著服務員點單:「你帶著你那個女兒滾出A市,這輩子不許再和游洲有任何關聯。」
「見面、寫信、通話,哪怕是托人帶口信——」時川歪頭漫不經心地用手指例數著可能的聯繫方式,最終冷冷地將視線定格在張箏的身上:「全部禁止。」
「哦對了,奉勸您一句,離游洲的父親也遠一點。」
「從前我還納悶您究竟是怎麼一路找到游洲的工作單位甚至是家庭住所的,現在看來還真是不奇怪,您確實是問對了人,只可惜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張箏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陡然伸出食指,哆哆嗦嗦地對準了對面的時川。
「是你——」
「是我沒錯,是不是覺得這兩天電話打不通了?」時川唇邊浮現陰惻惻的笑意:「還要感謝您給我這個機會,從前總是礙著我們家小洲的面子,我總不捨得去敲打這個老東西。」
「現在來看,適當的警告還是很必要的。本來也是,人嘛,何處偏偏要自找苦吃呢?」時川拿出個空杯子,復又替女人斟滿一杯茶:「其實我對您印象一直都挺不錯的,否則我又何必大動干戈地把您請到這裡面對面地聊一聊呢?」
張箏長久地凝視著時川的臉,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感覺天旋地轉。
這樣一張俊美而文質彬彬的面孔,偏偏吐出的每個字都好似淬了毒,字字句句向著她的心臟扎去,仿佛不割出血肉誓不罷休。
她的意識早就在這種令人不敢相信的反差中失衡,方才的底氣已經蕩然無存,口中翻來覆去地重複著自己最後的底牌:「我有律師的.......你威脅我......我要告你.....對,還有游洲!我要把你們兩個畜生都送進監獄——」
話沒說完,因為她看見時川已經推開椅子起身,向著自己的方向走過來。
前所未有的恐慌席捲全身,張箏瑟瑟發抖地抱著手臂護住自己,「你要幹什麼?!」
時川輕輕鬆鬆把她的手扭到身後,俯下身體,淡淡對著女人詢問:「方才我說過,再罵一句游洲會發生什麼?」
張箏沒想過時川是真的瘋,在尖叫聲中,她能感受到自己的下頜被人掰開,灼熱的氣體不斷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