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好久不說話。」喻蕭衡盯著他眼下的青黑色,這哪裡是睡得早,大概昨晚都沒怎麼睡。
「一些無關緊要的事。」秦潯說。
喻蕭衡並不追問,他並不會養花,找來只花瓶後,就撐著下巴看著秦潯擺弄,出乎意料的,秦潯非常熟練,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就在花房,那時的秦潯似乎就在看一本侍弄花草的書?
喻蕭衡彎唇:「你要是拿對待花草的態度對待旁人,誰還會說你冷漠。」
秦潯頓了下,沒回答,卻問道:「你呢?你覺得我太冷漠無趣嗎?」
喻蕭衡聽懂他的意思,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故意不立刻回答,一點一點熬著傾聽者的心神,讓人恨不得趴在他身上咬著他的脖子逼他說出話,若他是馴鷹人,那一定極為優秀,就算是秦潯也忍不住停下動作,用一雙暗色的眼睛盯住他。
「會覺得嗎?」甚至,還又追問了一遍。
「嗯——」喻蕭衡壞心眼地拉長了聲音,然後綻開笑容:「不覺得。」
私下裡的自己或許比秦潯更加冷漠無趣,秦潯對他的不同也擺在了明面上,他不介意,也沒有資格再去介意。
用過了早餐,室外空氣濕噠噠的。
喻蕭衡上了車,左右瞧了瞧,問駕駛座上的人:「我還以為你會把Travis帶來,不是說它想我了嗎?」
秦潯啟動汽車,神情自若地說:「它不愛出門,所以,你願意去我家見它嗎?家裡有很多客房。」
暗戳戳的同居邀請。
喻蕭衡挑了下眉,這無疑更加方便他去做任務,一時之間似乎沒有理由去拒絕,他點著唇同意。
秦家的老宅子是淮岷有名的一片小區,喻蕭衡曾聽說晉隨的家也在這邊,或許這就是這兩個人會相識的原由。
儘管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在瞧見晉隨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喻蕭衡還是忍不住驚訝。
他側頭看向秦潯,秦潯淡淡與他回望。
沒有宴會上的光彩奪目,穿著一身休閒裝的夫妻對視一眼,驚訝於秦潯竟然把人帶回家了,又忙不迭地客套應對。
「爸媽,關於訂婚的事,你們的意見是什麼?」秦潯坐在沙發上,比起家人,他的態度更像是合作夥伴,嘴上客氣,實際卻不容拒絕。
落地窗外雨水淅淅瀝瀝,石板路上淋了一層水光,喻蕭衡一時有些出神。
他想起上一世自己的母親,他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幼時並不理解為什麼母親要離婚,為什麼總是那麼累,為什麼總是不夠關心他愛他。
直至年齡漸大,才終於從那些細節看出愛意。
說來好笑,母親性格和秦潯有些像,都是不愛說話只靠行動的那一類人。
他還沒帶過男朋友給母親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