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節奏感的腳步聲響起,喻蕭衡順著聲音看過去,秦潯站在門邊,然後抬手敲了敲門板。
咚咚兩聲,讓人再無法忽視。
過舟抬起臉,目光刺過去:「沒人教你打擾別人說話很不禮貌嗎?」
秦潯好似沒聽見,只看向喻蕭衡:「我只是不想我的未婚夫被別人占了便宜。」
那雙眼睛一向很有穿透力,喻蕭衡頓時覺得自己剛被過舟摟過的腰都發癢,他咳了一聲,眨眨眼,裝傻地先一步飛快離開。
說什麼都理不乾淨的話還是不說為好,逃避是最好最快的選擇。
只剩下兩個男人的屋檐下,流淌著無法看見的交鋒。
過舟扯了扯嘴角,垂在身側的手捏得很緊,他輸了,喻蕭衡一句話都沒替他說,他的請求也一個都沒有滿足,他打量著秦潯,越發覺得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討厭得厲害。
忽然之間他想起了曾經林將行對他說過的話,那句話改一改說在秦潯身上格外合適。
「你不過就是下一個我,等他覺得沒意思了,不想再繼續了,你也會被他毫不留情地拋棄,所以別把自己看的太重,你也沒什麼不同。」
過舟的肩膀擦過秦潯,少年在自己不喜歡的人面前,總是表現得格外明顯,讓人分不清究竟此刻的他是真實,還是在喻蕭衡面前的他才是真實。
雨越下越大,如斷線珠子一般墜落,亮著大大小小的水泡順著雨水往下流。
秦潯伸手去接雨,刺骨地寒,他微側頭看向喻蕭衡房間的方向,永遠能輕易調動他情緒的男人沖他招了招手,似乎被雨水濺到,很快又縮了回去。
「被拋棄這種滋味還沒嘗過,試一試也不錯。」秦潯輕聲說,他擦拭著指尖,語氣越發低沉:「不過還不一定有這個機會。」
*
靜謐的房間內喻蕭衡靠在沙發上,聽見敲門聲他下意識以為是秦潯:「進來。」
進門的卻是喻笙秋,長相精緻的少年和過舟一樣的年紀,氣質卻完全不同,大概是扮習慣了天真的乖孩子,即便松下偽裝,第一眼給人的感覺也是嬌生慣養的小王子。
「哥哥,我以為你的目的是我。」一縷孤魂恰好進入他哥哥的身體裡,又熱衷於扮演寵愛弟弟的好哥哥形象,那些似是而非的曖昧從不是他一個人的錯覺。
但這麼快就結束了?
快得讓喻笙秋不甘心,那一點點的甜頭被太多太多其他的味道掩蓋,讓他簡直發了瘋一般想再次品嘗,結果還沒嘗到,老闆告訴他抱歉,我不做你的生意了。
沒人還能忍下去吧。
喻蕭衡揚了揚眉,他修長的手指點在下巴上,高傲地像是國王向他的臣民宣布新的法令:「曾經是,但現在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