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低頭,看見自己身上只有一身薄如蟬翼的紗,還是除了隱私部位其他地方全部鏤空的那種。
這……?
墨行舟閉上眼睛,心中默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可是他要走啊,走路先得看路啊,於是他抬起了頭看向前方。
這一眼更讓他直接石化在原地。
阿澈就在他半米遠的席位上坐著,目光一言難盡,表情如遭雷擊。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兩人都認出了彼此。
墨行舟的石化狀態只持續了一秒就消失了,他覺得自己運氣還不錯,正愁沒處找他,這下得來全不費工夫,那一點點心態崩裂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但是荊澈實在是太尷尬了,他滿腦子都還處在視覺衝擊的餘震之中:怎麼能這樣?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墨行舟怎麼就穿這樣的衣服出現在他面前?怎麼辦?他該怎麼辦?他該解釋清楚自己只是比他早來了一會兒而不是一晚上都在看跳舞嗎?
腦子一抽,他決定裝不認識。
他緩緩站起來,虛假地咳了一聲,「咳,姑娘,你擋我路了。」
墨行舟臉上的笑容滯了一瞬。
什麼意思?沒認出來他?又?
明明連趙淮山都能看到他身上的魔氣。
他眸中笑意更深。
好,真好。
眼波流轉,墨行舟一手將他推倒在席位上,左手按住他的胸膛,右手順勢捏了一杯醇香的果酒,俯身,送杯至唇邊,「小公子,我的規矩,不喝酒,不讓走哦。」
荊澈愣了半天,耳尖逐漸漫上緋色。他的第一反應是推開他,可是墨行舟錮著他的手,使了十足力氣,他難以輕易推開。
他感受到墨行舟的膝蓋就卡在他的兩腿中間,根本沒有移開的意思,心裡燥得慌,認命地閉上眼。
墨行舟強勢掰正他的臉,指尖輕觸他的眼皮,柔聲道:「睜眼。」
理智告知自己要警惕,但他像是被蠱惑一樣,緩緩睜開了眼睛。
望向墨行舟。
望向他的眼睛,蕩漾著潺潺春水、瀲灩秋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