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靈蛇臂釧現在還在他的胳膊上。
「一開始沒有,後來才發現。」
「為什麼不來質問我?」
他是這樣一個卑鄙的人,表面上什麼都無所謂,可是暗地裡卻無恥地要掌握他所有的一切,為什麼墨行舟發現了他的卑劣卻不來質問他呢?
如果他連別人給墨行舟寄一封信都要一字不落地看到,那麼他覺得自己是很瘋狂了,可是他確實忍不住這個念頭,想到他不在就會不安,想到他會離開就要恐慌,想要他只是自己的,只有自己能看到,只有自己能觸碰,只有自己能親吻。
他誠實地意識到了自己這一點無恥的掌控欲,他該生氣嗎?如果該,那也只能是生自己的氣。
墨行舟看著他的目光卻柔和下來,他大概明白阿澈這幾天為何反常了,因為滋生了占有欲而刻意迴避他,他的阿澈初次戀愛,簡直不要太可愛好嘛?
「只因為這件事?還是發現自己原來是這麼陰暗的一個人?」
荊澈胸腔里的一顆心突然猛跳起來。
看吧,他也是這樣覺得。
他以往的十幾年人生里不是沒有陰暗過,可是面對墨行舟便不可以了,他這樣好,要一派坦蕩才能對得住他。
就在他垂頭喪氣時,聽見墨行舟說:「阿澈,我很開心你能這樣想。」
「嗯?」荊澈懵了。
「把我鎖起來好了。」墨行舟的手掌沿著肌膚上移,停在他骨骼分明的手腕上,笑道:「就鎖在這兒。」
「這樣的話去哪裡都得一起。」
「嗯,就是要這樣。」
荊澈眨眨眼,「不會覺得煩嗎?」
「也許會,但不是現在。」
「為什麼?」
「因為我們在熱戀期。」
荊澈抬起頭,扭過臉來,認認真真地看著他的眼睛,確定他不是在說反話。
黑夜裡的螢燈的光加深了他臉上的輪廓,使這張臉蛋比白天時更加穠麗,唯獨眼睛裡的細碎光芒,比任何時候都要溫柔動人。
「墨行舟。」荊澈看著他的臉,打量著每一寸,忽然道:「我真的很需要你。」
「嗯。」
荊澈咬咬牙,索性陰暗到底,「所以,你不要走行不行?」
這下輪到墨行舟摸不著頭腦了,「走?」
往哪走,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荊澈難道已經將他日後負他丟棄他的情景腦補出來了?這可不行啊,想太多對精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