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定是對了更好的地方!」秦葶忙寬著他的心,同他附和道,「同公子說了這麼會兒話,還不知公子姓名。」
「在下南州徐琰行。」他自報家門時,名字說的很緩很慢,也很重,似是想要讓這個名字被對面的姑娘牢牢記住一般。
果然不出秦葶所料,他當真是那位南州來的小徐大人。
怪不得才一入京便成了京中貴女口中時常出現之人。
這般風貌,前途光明,任是誰都會忍不住多瞧看上兩眼。
「原來是徐大人,久仰大名。」秦葶微微福身下去。
轉念一想,此地是後園,眼下除了遠處的侍衛再無旁人,若是讓人瞧看到,只怕有所言語,察覺到不便時,秦葶便藉口道:「我得先回去了,只怕母親見我久久不回會等的著急,先告退了。」
話落,她再次福禮下去,而後轉身離開。
絲毫沒有瞧看到身後那人瞧她背影時的一片神傷。
「她一定是去了更好的地方!」身後之人忽然又道,「許多人疼她,愛她,給她世間最好的一切。」
「她......便不必再由我來護著了.......」
這突如其來的幾句,讓秦葶腳步頓住,話意奇怪,但秦葶腦子裡此刻只想的是許是這花引起了他的傷心事。
不由又側過身來安慰道:「是的,她現在一定過得特別幸福,但我覺著,無論她去了哪裡,她一定不會忘記你這位兄長的。」
隨著秦葶的淺淺一笑,而後她又給了徐琰行一個十分肯定的眼神,最後才大步朝前行去。
且獨留著徐琰行站在花間,久久不肯離去,直到她的身影再也不見。
「秦葶,到底我還是來遲了,連你的兄長,都做不成了嗎。」他心自念叨。
前世的徐琰行,最後成了朝中的權臣,以皇后兄長的身份做為秦葶的後盾,護了秦葶一輩子。
此生重頭行過,某一日他晨醒,突然記起前世,當他到京時,卻見了此生與前世所經所歷完全不同的秦葶。
歡顏笑意,神緒從容,似被人保護的很好,從未經過任何風浪的長大。
他知,是何呈奕比他早知曉這一切,也更早改變了這一切。
前生也好,後世也罷,終還是他徐琰行來遲了。
終還是遲了。
長長的月影打在他的身上,將他的身影拉垂在花間。
細風徐徐,花果香氣隱隱傳來,可他的心,卻又疼了。
在殿外待了這許久,秦葶身上的酒氣散了大半,在路過湖邊的時候,心血來潮自湖邊拾起一顆小石子,遠遠丟進湖水中,且聽湖中一聲咚響,濺起一朵高高的水花。
還想彎身再拾一顆時,卻覺身後有一道人影行過來。
秦葶剛轉身,便被人一把抱住,「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