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叮囑過你,你要離她遠一點不是麼?」
「叔叔,我對她沒有非分之想。」謝觀的氣場太強大了,謝桉唯唯諾諾不敢反駁。
謝觀對他冷冷一擊:「你看她的眼神清白麼?」
謝桉神色僵硬,站在原地不敢喘息。
「你是我的親侄子,之前如何,我不會計較,但以後,勸勉你,不要起跟她有關的心思。」
「我知道了,叔叔。」謝桉強裝鎮定,回應道。
謝觀見敲打立見成效,清了清嗓子,和緩語氣,又對謝桉淡淡批評道:「要找一份門當戶對的婚姻不容易,晏煙是晏家的獨女,如果能跟她締結婚約,對你的未來大有裨益。」
他說這話,不言而喻。
「叔叔的教誨,我銘記在心。」
謝桉沒想到,只是提一句卉滿,便會招來這麼大後果,他腸子都要悔青了。
「我替你預約了跟晏煙八點鐘的晚餐,你晚上按時去,跟她聊一聊,看看投不投緣。」
「是。」謝桉頭皮發麻,卻還是點了頭。
他從辦公室出來後,擦去額上的冷汗,剛剛似乎全然忘了呼吸。
時間已經指向三點二十分了,他拿出手機備忘錄,在待辦事項里加入了跟晏煙約會這一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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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觀坐在椅子上想了良多,距離三點半召開股東大會還有十分鐘,在正式宣布資產重組受益人名單前,他現在還有反悔的餘地。
他回想起昨天家族會議上那些場景,歷歷在目,家族榮譽?他看到的只有罪惡,他們是那樣殘忍,為了利益可以完全不在乎地剝奪一條生命,甚至是兩條。
他不可遏制地想到後來,感到一陣溫暖,這個孩子有他一半的基因,也有她一半的基因,憑藉這一層關聯,她下面幾輩子都可以衣食無憂了,不會再有世俗的物質壓力,起碼會比原來快樂很多。
離股東大會還有不到三分鐘了,謝桉再度打開文件,在受益人名單里鎖定了那行單獨的小字。
卉滿及其子女。
他站起身,知道即將迎來一場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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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約會對象從叔叔變成了侄子,晏煙雖然覺得奇怪,但大場面見慣了,也沒有太多慌張。
她撩著大波浪,看著這個比她小十幾歲的年輕男子,卻從他身上嗅到了那熟悉經典的男人味道——世家大族裡心機掌權者的氣味,極致利己,利用錢,利用女人,利用他能利用的一切。
因為年輕的緣故,他很會藏,又因此顯得格外野心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