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滿笑了笑,笑容在火星子的崩裂中光芒萬丈。
謝桉就坐在她不遠的地方,他無法遏制地,細微而顫慄地聽她的聲音,在深夜的荒野上聲帶磨出的顆粒流放,她比世間萬物都耀眼。
她是叔叔的女人,他下意識為這種吸引感到羞恥,盡力裝作沒有聽到,但身不由己地還是有了那種難言的占有欲。
她的血肉、神韻、嗓音,無時無刻不在滲透他,煎熬他,謝桉心靈顫悸,而她就與隔著幾面人牆,卻無法逾越。
倫理與道德會將他封殺。
他一言不發站起身來,離開,卉滿以為他好像不高興了。
她把小鬣狗抱在懷裡,生怕被謝桉一個不高興要回去。
謝觀抬眼掃了下他離開的方向,斂眉並不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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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客後,回到房間裡,卉滿對謝觀說:「我明天要去跟著謝束,一起去拍花豹。」
「去吧。」
見她意外,謝觀接著說道:「我跟你一起。」
「你不介意麼,那個很髒的,要在外面露營,趴在草叢裡。」
「嗯。」他接著說,「不過你要學會槍,明天我教你。」
第二天,長滿果實的粗壯猴麵包樹上,掛了個十環靶子。
謝觀熟絡地給她講解了下槍械知識,全自動,半自動,手槍,步槍,槍枝的各部分構成,彈匣怎麼填充,示範完成後,他給她挑了把半自動手槍,讓她打一靶試試。
「會開就可以了,不用射太准。」
卉滿拿起槍,摸了摸觸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上面。
第一槍射出去連樹都沒摸到,只是聽了個響。
第二發子彈已經上膛,這下不偏不倚射中了正中心。
槍聲引來了圍觀,遊客們還有保護區的工作人員都當起了觀眾。
卉滿顯然摸到了手感,接下來第二槍又中了十環。
他們都叫好鼓起掌來。
卉滿琢磨道:「我發現這個最關鍵的是動作一致,就算每次都打脫靶,但只要能每次打中一個位置就好了,打偏了其實也不難,只要調一下準星就可以。」
眾人都聽的瞠目結舌。
她說著又做起了示範:「專注,肌肉穩定,呼吸,協調放鬆,就這樣,會了以後就很簡單了。」
被綁架時看著那群傭兵荷彈走來走去,看起來威風成那樣,她還以為有多難。
重要的是,她覺得曾經在哪裡做過這些動作一樣。
到底在哪裡呢?她放空自己,彈無虛發,槍槍命中十環,子彈出膛的聲音分外迷人。
她開心地去抱謝觀,謝觀一邊與她相擁,一邊淡定地把她戳來的槍口移到另一邊,避免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