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馬場的工作人員都在殷切等待卉滿的命名。
卉滿絞盡腦汁想了想,張口道:「法老怎麼樣?」
眾人靜默了十幾秒鐘,幾個馴馬師看了眼謝觀的神色,謝觀闔了闔眼,然後他們紛紛說這名字起的好,走國際路線,將來一定能拿好名次。
卉滿被誇的有點不好意思,能讓她這樣的厚臉皮害羞是件很難得的事。
謝觀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埃及豔后,她的命名水準竟然如此始終如一。
為了看住她,謝觀特意跟她騎一匹馬,他對於卉滿一個新手跨欄這件事心存疑慮,但她身上各種怪事向來多,他發覺自己已經習慣免疫了。
「你覺得馬跟鬣狗長得像嗎?」
他把她那種熟悉感歸結於她看啥都像鬣狗。
「一個吃肉的一個吃草的我怎麼可能分不出來?」
「那像不像?」謝觀直接索要結果。
「一點都不像。」卉滿因為他的混淆而忿忿不平。
她在馬場裡折騰了一整個白天,甩開謝觀追著馬玩,手指放在下唇吹起嘹亮的口哨,霎時十幾匹馬聽著響聲撒起歡來。
卉滿被食草動物包圍著,發出歡快的笑聲。
太陽西沉,夜幕降臨,兩人宿在郊區湖邊的木屋裡。
木屋孤獨漂亮地屹立在湖邊,湖水平的像鏡子一樣,裡面鋪著厚木地板,書房裡臥著大鋼琴,書架上擺滿了書,各種古董燈窩在名貴的手工地毯上,卉滿撫摸著那些靜謐的燈具,五指分開,像是飛蛾輕拂的觸鬚。
春天傍晚,躺在床上,屋頂響起雨滴的聲音,風卷樹葉沙沙響,她趴在窗戶上,看到水面的鏡子被打碎了,吧嗒吧嗒的,雨絲鉛墜,圍繞著她的光暈變得柔和模糊,以一種詭異的溫度緩緩包裹降落。
她這次換了個比較輕的小檯燈抱著入睡,因為白天謝觀說她分不清鬣狗跟馬的事,耿耿於懷,不讓他碰,很快就入夢了。
第63章 牛仔
卉滿看到草場上一個牛仔騎著馬遠遠走來, 戴著頂寬檐大帽,從身體的輪廓曲線來看是個曼妙少女,她的黑色長髮鋪在腰間, 嘴裡叼著吃的。
她把步槍放在馬脖子上,帶來耳目一新的氣味、顏色、聲音和味道,卉滿遠遠看著,覺得她既神秘, 又充滿了蠻荒的浪漫氣息。
牛仔策馬來到一棟裝修華麗的白色大宅前,門開了,走出一個穿戴規整的中年紳士,他金色頭髮向後梳起,面如雕刻,問她一個小女孩來有什麼事。
「史密斯先生,我叫趙游,今年十四歲,前些天從你的手下這裡買了一匹病馬,將它治好了, 今天,它被射殺在了我家馬棚里, 我看到是您的手下做的。」
幾個手下趕過來, 聞言叫囂著,紛紛指責她:「那匹馬根本不是什麼大病, 這小賤人卻以屠宰場的價格買走了。」
「不是什麼大病,為什麼你要賣我那麼低的價格?為什麼你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