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信?」蘇婉寧心中十分訝異。
永蘆點頭如搗蒜,立時將一紙信箋交到了蘇婉寧手裡。
蘇婉寧拆開信箋,便瞧見了那信紙上墨跡未乾的字跡。
徐懷安寫的十分匆忙,信紙上頭只有寥寥幾句話。
大約是說許湛去了江南,他也跟著過去。一是為了和許湛做個了斷,讓他再也沒有為難蘇婉寧與宗家的能力,二也是想向他討要離魂散的解藥。
蘇婉寧讀完信後怔愣了許久,一旁的永蘆則探頭探腦地問:「蘇姑娘,世子爺在信上寫了什麼?」
「他說許湛去了江南,他也跟了過去,讓我不用擔心。」蘇婉寧失魂落魄地說道。
說是不擔心,可她又怎麼可能不去擔心?
只要想一想徐懷安只身一人趕赴江南,面對極為難纏的許湛,她心裡就害怕無比。
思來想去,她仍是放心不下,就對永蘆說:「你們世子爺又不是武藝多麼高強的人,還一個暗衛都不帶,若是此去江南,出了事可怎麼好?」
說著,她就要去求助自己的舅舅和表哥們,多少也得派個人去江南接應徐懷安才是。
若表哥們不去,也該讓那幾個暗衛趕去江南才是。
蘇婉寧又肅容著對永蘆道:「許湛既去了江南,我就不需要暗衛保護了,你快些讓這些暗衛們跟著徐懷安去江南吧。」
永蘆一怔,迎上蘇婉寧滿是擔憂的眸子,剎那間不知該如何答話。
他埋怨似地想,都是他家世子爺使了太多苦肉計,惹得蘇姑娘心生誤會,以為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男子,讓他都不知該如何答話了。
他該怎麼說呢?是誰他家世子其實能打十個許湛,還是告訴婉寧,從前世子爺的「弱」都是故意演給她看的,她可別相信。
怎麼說都不好,永蘆的腦袋剎那間凝固在了一處。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磕磕絆絆地想出了一副說辭:「蘇姑娘,奴才可差遣不動這些暗衛,他們只聽命於世子爺一人,世子爺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
聞言,蘇婉寧蹙起柳眉,只問:「這些暗衛,是這麼頑固的人嗎?」
永蘆一下子福至心靈,只說:「是了,他們個個都是茅坑裡的石頭,脾氣臭的要死。」
庭院裡刮來一陣涼風,拂向了躲在暗處的暗衛們,為首的那個暗衛甚至還打了個噴嚏。
這下蘇婉寧也沒了辦法,只能祈禱舅舅派去支援徐懷安的人手能儘快找到他,並助他一臂之力。
揚州與江南相隔不遠,來回一趟約莫要半個月的功夫。從前蘇婉寧可從來不覺得日子如此漫長過,可當徐懷安因尋找許湛的蹤跡而趕赴江南後,她總算體悟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