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蘇婉寧還是愣了一拍才反應過來,原來徐懷安是在夸蘇禮生的俊俏。
數一數二的俊俏,只怕這「一」是指他自己,「二」就勉為其難地給了蘇禮。
不多時,宗氏身邊的嬤嬤來打聽情況。蘇婉寧一時半會兒說不明白,只能對那嬤嬤說:「禮哥兒要去一趟陸府,快去備馬車吧。」
那嬤嬤十分驚訝,立時追問道:「禮哥兒可是要去陸府為自己討個公道?」
在蘇府的奴僕眼裡,蘇禮是個再好不過的男兒郎,如今蘇家雖不如前頭昌盛,可誰知將來能不能有東山再起的那一日呢?
為人在世,還是不要像陸家人那般勢利的好。
蘇婉寧素白的面容里儘是難以言喻的慨然。她沒有回答嬤嬤的問話,只說:「勞煩嬤嬤為禮哥兒備好轎輦。」
那嬤嬤識趣地退了下去。
另一頭正屋門前的徐懷安與蘇禮已相攜而來,兩人皆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
蘇婉寧上前笑著贊了蘇禮幾句,並道:「這幾日天氣好,禮哥兒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是該出去走走才是。」
徐懷安上前朝蘇婉寧獻寶般地笑了笑,那雙瀲灩著霞光的明眸里染著躍然的喜意。
等蘇禮向蘇婉寧辭別後,他便回身滿含期待地望向了徐懷安。
徐懷安正立在蘇婉寧身旁,向她邀功道:「我已將禮哥兒勸好了。」
蘇婉寧:「……」
她是連抱怨都沒機會抱怨,只能勉強擠出一笑來,對徐懷安說:「禮哥兒就拜託你照顧了。」
徐懷安驟然聽她如此客氣地說了這樣一句話,只朝她淡淡笑道:「你我之間何必這樣客氣?」
這兩人便相攜著離開了院落,徐懷安「護送」著蘇禮去了陸府。
蘇其正與宗氏信得過徐懷安的為人,他們雖擔心蘇禮此去陸府會受了委屈,可想著他身旁有徐懷安作伴,便也放下了心。
倒是蘇婉寧,嘆息連連地與月牙、丹蔻說:「都是我不好,沒和徐懷安把話說清楚。」
她在信上只寫了希望徐懷安安慰蘇禮一番,卻沒有說清楚該如何讓徐懷安安慰蘇禮。
如今想來,徐懷安是會錯了她的意。
「姑娘別怪自己,您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丹蔻開口安慰蘇婉寧道。
月牙則說的愈發直接些:「奴婢瞧著是徐世子不夠聰慧,怎麼他好端端地要勸二爺去尋二奶奶?咱們二爺已是遭受了如此奇恥大辱,如今還要送上臉去再給陸家人奚落,這……這可真是……」
眼瞧著蘇婉寧神色愈發不虞,丹蔻連忙打斷了月牙的話語。
蘇婉寧嘆息了一聲,心頭涌過千頭萬緒,便決意等徐懷安回來後好生與他論道論道這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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