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朕還要去看太后。」祝寶棋唉聲嘆氣。
應棠眼珠一轉,貌若無意的說:「姑母都病了,你去她那做什麼?省的她瞧了你更氣,再罰你抄書。」
「可朕畢竟是兒子。」祝寶棋正色,「母后生病幾天,朕不去探視也不像話。」
應棠猶豫,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道:「你真是傻子。」
「明知姑母對你不真心,幹什麼還要湊上去。」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去。奈何祝寶棋堅定了要走劇情,就要把人設堅持到底,就算後宮的三個妃子都崩人設,他也不能崩。
應棠到底還是彆扭的跟上去。說來也怪,明明是他親姑母,言辭間卻不見他對太后如何親昵,好像十分不情願祝寶棋去壽光殿。
祝寶棋悄悄看了一眼應棠,怎麼也想不明白其中的蹊蹺。
「看什麼看啦!」應棠跺腳,扒拉著他的胳膊不依不饒:「待會你不要亂說話,聽見沒?」
祝寶棋被他粘得一身汗,忙不迭點頭把他往下扒:「朕知道了,你快鬆手,熱。」
「就不松!」應棠笑得像只小狐狸,明艷艷的臉上寫著驕縱,死活要賴在他的身邊。
不知為何,祝寶棋總有種錯覺。仿佛應棠不是他的嬪妃,更像養了個兒子,又嬌氣又蠻橫,稍不如意就大作大鬧,吵得人頭疼,偏又不能拿他怎樣。
壽光殿人人自危,連掃地的小宮女們都噤若寒蟬。誰都知道太后心情不好,這些天連打帶罵不知罰了多少人,太師來了一趟又一趟,神色凝重步履艱辛,可見應是遇到了難事。
聽說皇帝來了,太后心情沒有好多少,卻也沒趕人走,沉著臉躺在太妃椅上。
「母后,您喝茶。」祝寶棋捧著杯子上前,低聲勸解:「兒臣聽說您病了,身子要緊。」
應太后懶懶擺手,表示不喝。
應棠也走了過來:「姑母,彆氣了。」
「你們小孩子家家,懂什麼?」太后對著親侄兒,語氣總是好的,她恨恨的說:「田青雪欺人太甚,哀家絕不會輕饒他!」
「是是是。」應棠假笑,「田青雪算個什麼東西,憑他也配合姑母叫板!他們喊得再大聲也不過就是些文人,以為自己百年世家便能左右朝堂,做夢呢。」
祝寶棋在一邊聽著他們姑侄倆對話,在一邊百無聊賴的低頭玩弄手指。
就算應棠把話說得再怎麼動聽,實際上應家也的確蹦躂不了幾天了。
應家全家上下都是文盲,自然不懂他們瞧不起的「文人」筆墨到底如何殺人於無形,應太后終究要為自己的短視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