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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日一早從床上起來,白謹已經不太能想得起昨晚發生的事了。
可能是因為晚上太過於激動,東想西想太久沒睡好,導致他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的,洗過臉去吃早餐時,才猛地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
左安禮坐在位置上,已經幫他把要吃的早點給擺好了,旁邊還放了煮過的牛乳,加了茶葉熬過後去腥,他最喜歡在早晨時來上一杯。
白謹的臉頰飄上一層淡粉,目光不自覺地在左安禮身上逡巡。
很快他就鎮定一樣,因為他發現,左安禮的耳根像是熟透的番茄一樣紅,原來緊張的並非他一人呀。
兩人未曾開口說一句話,但是空氣中卻纏繞著隱晦、克制的曖昧,淺淺地浮動在兩人周圍,過來人一看便知他們的情況。
「青奴,過幾天我就去你家提親了。」左安禮眼睫輕顫,說這話時的表情就像個受到喜歡的人迫害的小可憐,羞澀又期待。
白謹愣了一下,被暗中浮沉的炙熱給燙得心慌,他握緊牛乳想從中汲取一點安全感,聲若蚊吶:「好哦。」
他現在的模樣特別乖巧,就像是小媳婦兒一樣,任他予取予奪,左安禮的呼吸都微滯了下。
以免失態,左安禮慌亂地轉移話題:「二月出頭我們就要去京城了,我父親也差不多到了回京述職,到中央任官的時候了。」
白謹果然將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話上,忍不住「啊」了一聲,「左縣令馬上就要離開了麼?新來的廣興縣縣令有沒有定好啊,左縣令好不容易才以一己之力讓它升到上縣的,可不能讓後繼者給糟.蹋了。」
左安禮:「父親自有安排,這畢竟是他和皇上一同試驗的縣,感情也不是普通的縣城可以比擬,新上任的人多半也會好好挑選。」
「也對。」白謹點頭。
其實從國子監考中進士的學子多半都出去遊學過,見多識廣,甚至還有治理的經驗,他們可比一些只會紙上談兵的學生厲害得多。
只有那位被秋後處斬的津酒縣縣令,靠著家中恩蔭當了官,既害了百姓又害了自己。
然而這種任官方式傳承已久,白謹一個縣男無法置喙,也撼動不了這棵仍在壯年的百年大樹。
只能略盡綿薄之力,讓身邊的人過得安逸一點。
早晨的談話在用過餐後結束,兩人就此恢復了以往的相處方式,只是更纏綿更膩歪了些,直白明顯得就連褚成那樣的大直男都看出來了。
關原拱手賀喜:「這是互相坦白了吧,那我就先祝你們百年好合,討個吉利了。」
左安禮嘴角翹起,回禮道謝。
褚成傻眼了。
他悲憤交加道:「你先前還讓我不要開他們的玩笑,結果這兩人自己就先勾搭在一起了,也太過分了!」
白謹噗嗤一笑:「你說的那時候我們還沒在一起呢,以前的白謹關現在的白謹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