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婢……」強大的氣勢鋪天蓋地壓過來,雀兒費盡全力地抬頭,陡然對上一雙從未見過的冰冷陰狠的眼眸,駭的心跳一滯,差點閉過氣去。
她驟然放大了瞳孔,眼底滿是瀕死的恐懼,使勁搖著頭想要否認:「不是的,不是,奴婢只是想做一次被伺候的人……」
「不!」顧若曦扯著她的頭髮,胳膊肘橫在她的胸口處壓制著她,冷聲道,「你確實動情了,也是,殿下這樣的人,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呢?」
每當提到這兩個字,顧若曦的表情總會有一瞬間的和緩,給了雀兒還有生還可能性的錯覺。
她眼裡倏然划過一抹心虛,眼神四晃:「奴婢只是、仰慕,但奴婢發誓……」
「夠了!」顧若曦扯著她的衣服就將她往池塘里扔,「我不允許,有人看她,聽她,你卻觸碰了她,若不是怕嚇著她,我恨不能將你碎屍萬段!」
咬牙切齒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在用後槽牙磨碎骨頭,聽得雀兒渾身發毛,身子早已癱軟了一半,差點就要失禁。
眼中的怒氣和殺意幾乎要凝成實質,旋風般地朝著雀兒襲擊過來。
雀兒聲淚俱下,顛三倒四地苦苦哀求著,但卻沒有勾起顧若曦絲毫的憐憫之心。
她冰冷的聲線沒有半絲起伏,一隻手掐著雀兒的咽喉處,直接將人拎了起來。
抖若篩糠的身子僵直著懸空,臉色憋得鐵青,眼瞳中充滿了極度震驚和恐懼,此時眼前的已經不是人了,而是地獄裡爬上來的凶神羅剎。
她死死掐著顧若曦的脖子,艱澀地說道:「沒有,奴婢……沒有碰過……殿下。」
顧若曦手頓了頓,一瞬間的鬆弛讓雀兒看到了生還的希望,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殿下只是摸了摸奴婢,並沒有要……」
話音未落,撲通一聲,隨著那滴淚珠的落下,雀兒的身體也像是斷了線的風箏,更像是打著旋的枯葉,墜落進了池水裡。
她不會游泳,又被掐了個半死,撲騰了兩下都沒叫出聲,就徹底沒了力氣,沉了下去,再沒一絲動靜了。
顧若曦站在岸邊,注視著重新恢復平靜的池水,捻著手指,回味著先前碰觸的甲細膩肌膚,眼眸晃了又晃,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一陣夜風襲來,髮絲隨風飄動,顧若曦閉了閉眼,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
她甚至根本沒想著抹去周圍的痕跡,就像是專門留下來要等誰發現似的。
不管是從正門還是側門,畢竟是花轎抬著進來王府的,也是有名有號的人,就這麼憑空消失肯定有人注意到,第二日就有人稟告,說雀兒姑娘不見了。
顏汐還沒睡醒,「唔」了一聲,緩緩睜開了眼。
旁邊立刻有人遞上來一杯溫水,她喝了兩口潤了潤嗓子,手心托著腮幫子,眉心微蹙,似是有些不悅。
就在眾人忐忑,以為她要生氣了的時候,顏汐眉頭很快舒展了:「雀兒姑娘年紀小,生性活潑,性子調皮,可能葬在哪裡玩耍呢,仔細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