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的動作戛然而止,俞笙頓了頓,或許是調整了下被余蝶撥亂的心弦,棉簽才又重新溫和地塗抹著。
俞笙:「小蝶,你還小,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非黑即是白那麼簡單的。」
余蝶忍不住據理力爭:「我不小了,如果你是想說人生閱歷,我也搞出那麼大的糊塗事了,剛開始我也放不下,但我太累了,累的都要喘不上氣了,我就想事情再糟糕還能有現在這麼糟糕麼,你以為我容易麼,我不僅要說服自己完全放下你,我甚至還要被帶來看你和她秀恩愛,為什麼,你還要把我當成是小孩子?」
她說著說著,大顆大顆的眼淚砸在桌子上,余蝶不可抑制地顫抖著,不知不覺就變成了她使勁攥著俞笙的手。
俞笙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腕,示意她鬆開。
余蝶陡然回過神來,立刻鬆開手,轉頭悄悄擦了擦眼角的淚珠。
只是情緒始終平復不下來,一鼓一鼓的胸前和顫抖的肩膀無一不訴說著此時的委屈。
這委屈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替俞笙的。
俞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重重壓了下:「沒有當你是小孩子,也沒有看低你的感情,只是人和人本來就不是一樣的,感情和感情自然也不同。」
「你覺得沒什麼比當時還要糟糕,但對我來說最糟糕的就是,沒有她,所以我不能放手。」
余蝶仰起皺巴巴的臉,拖著哭腔道:「可是她都不喜歡你,執著帶給你的只能是無窮無盡越來越深的痛苦。」
俞笙搖搖頭:「人心都是肉長的,或許現在還察覺不到,但如果她對我沒有半點感情,我們也不會發展到今天這樣。」
她的神情不似作假和安慰,起碼,她自己內心是已經相信顏汐對她也是有感情的。
只是……余蝶真的完全沒看出來。
她甚至都懷疑,自己的姐姐不會出現心裡幻覺了吧。
「好了,她折騰你一天了吧,去休息吧。」俞笙收拾了藥箱,起身的瞬間身子晃了晃,余蝶趕忙去扶她,語氣急切又擔憂,「怎麼了?沒吃飯?是不是低血糖?你每次忙起來都不顧身體,再這樣透支身體,遲早要出事的。」
臉色都白了,恨不得一手肘劈暈俞笙,強迫她好好休息。
又或者,直接替她生病。
俞笙面色青白沒有一點紅暈,就連嘴唇都泛著不健康的白色,她扶著沙發緩了一會,擺擺手:「我沒事,今天吊威亞了。」
余蝶癟著嘴,小聲抱怨道:「你為了人家豁出命去,人家一點不領情呢。」她嘀嘀咕咕,「她還想要小孩呢,不行你替她生個小孩吧,搞不好還能母憑子貴。」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