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什麼,我去洗漱了。」
余蝶一溜煙跑了,留下俞笙孤零零站在原地。
她舔了舔乾澀到起皮的嘴唇,抬起手覆蓋在自己的肚子上。
俞笙推開房門,裡面一片黑暗,床頭燈都沒開。
她憑著記憶在黑暗中摸索著走到了床邊,但手試探著摸床的時候,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楞了一下又換了一個方向,掀開被子躺了上去。
眼睛適應黑暗之後,俞笙漸漸能看到部分輪廓。
她伸手攬過裝睡的顏汐,指尖婆娑著她的臉頰,一筆一划,像是要將對方的五官深深刻印在自己的腦海中,良久後她終於低聲說話:「別鬧了。」
黑暗中,顏汐的眼睫毛顫了顫,她拍開臉上礙事煩人的手,反駁道:「我沒鬧。」
俞笙無奈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想幹什麼,無非就是想讓我相信你是真的愛上余蝶了,有一天如果你真的離開我們了,希望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好好對待余蝶。」
指尖流連到顏汐的嘴角,被她一口咬住,齒牙狠狠刺下來,刺痛瞬間席捲而來,直達大腦。
俞笙面不改色,甚至連抽回手的本能動作都沒有。
她索性整個手心貼著顏汐的面龐,由著她咬的更狠了。
「你怕你走後我出事,千方百計為我製造個獨自一人的精神寄託?」俞笙聲音裡帶了可笑的意味,質問道,「顏汐,你高估也是低估我對你的愛了,我的愛可沒有旁人那麼高尚,愛到在你離開後為了照顧好你的愛而苟延殘喘。」
「對於你愛的人,我只有恨,恨不得她死,這樣我才會有被你重新選擇的機會。」
「神經病!」顏汐冷哼一聲,呸的吐出手指,翻過身背對著她。
黑暗中傳出俞笙低低的笑意,她伸手攬過顏汐,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就像是長途跋涉的旅人終於到家,疲倦但卻安心閉上了雙眼。
臨睡著之前,她掐著顏汐的腰,迷迷糊糊警告道:「你不是我的精神寄託,沒了還能換一個。」
「你是我的命,不要抱有任何你離開我還能強迫自己一個人生活的幻想,我找不到支撐你離開我的任何理由,明明可以好好過日子,不要再折騰了好嗎。」
等了許久,顏汐的呼吸平穩,好似根本沒聽到她的這一番剖白。
俞笙真的身心俱疲,最終也沒撐著等到顏汐的回應就睡著了。
但她本就沒期待回答,不管顏汐心中怎麼想,她都會從根本上只給對方一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