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短袖,後衣領因為手臂動作而輕微的拱起,能看見耳後頸脖一路延伸過去的雪白皮膚。
連珩的喉結微微滾動,煩躁地偏開目光,卻感受到腹部被微涼的掌心稍作用力,蹭了一下。
余景把防水貼撫平,用了點巧勁。
連珩側腰那一片腹肌緊實,因為這一按又忍不住憋了口氣。
「放鬆點嗎,」余景拍拍他的小腹,「傷口會崩的。」
連珩:「……」
看著余景面不改色地收拾用剩的膠布,連珩暗暗咬緊了後槽牙,放下自己的上衣。
轉身面向著淋浴房,低頭一臉無語地跟自己過於活躍的兄弟打招呼,卻沒想到下一秒余景竟然去而復返,放下膠布後又重新回來了。
「需要我幫你洗嗎?」
連珩沒想到短短的一分鐘內,自己竟然能因為同一件事無語兩次。
余景對他很好,很細心,照顧得也很仔細,好到就像八百塊錢一天的高級護工,看著他只有工作,沒有感情。
連珩艱難開口:「不用了。」
幫他洗?怎麼幫?
可算了吧,再幫出事了。
連珩飛速洗了個戰鬥澡,其中一半的時間都拿來解決一些別的事。
出衛生間時余景很快迎了上來,問他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然後自然而然地就掀了他的上衣。
連珩:「……」
他半舉著雙手,多少有點心虛。
余景摸摸連珩腹部的敷料貼:「還好沒濕,你先去躺著吧,我一會兒給你換一張。」
說罷,他接過連珩手上的換洗衣服去洗。
連珩低頭,摸摸自己的腹肌。
雖然住院這些天他瘦了不少,但該有的仍然都在。
八塊呢。
都不多看一眼?
洗衣機開始運作,余景回到臥室。
連珩正坐在床邊戳手機,他的肩上搭著毛巾,頭髮還半濕著。
「頭髮不吹乾?」
連珩抬手用毛巾在腦袋上面呼嚕兩下:「一會就幹了。」
余景把毛巾拿過來:「不要有大動作。」
連珩放下手機。
他眯著眼睛,任余景用毛巾在他頭上搓了會兒。
然後再拿來吹風機,就這麼站在床邊,給他「呼呼」吹著頭髮。
暖和和的風,還有暖和和的手。
空氣里氤氳著余景身上特有的一股味道,像某種植物清新的氣味,很好聞。
連珩忍不住靠近一些,把前額抵在余景的胸口。
這麼大一個塊頭,毛茸茸,暖烘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