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一個女子跟著仆侍走進了房間。
這人好生奇怪,似道非道,似俗非俗。穿得一領寬袍大袖的法衣,上繡著八卦圖樣,用一條杏黃絲絛系在腰間,手中提著個赤紅的大葫蘆。
她也不等人請,不曾客套,走過來便一把捏住顧影的腕脈。
顧影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抽出手腕,就被她一翻手掌,緊緊扣住了。她診脈所用的手法也好生怪異,和尋常醫家不同,倒像是結著一個特殊的道家指印。
離得近了,仔細看這道人,更覺奇特。
她頭上不戴巾子,看不出何門何派,一頭黑髮披散在肩上,垂到胸前。偶爾從那蓬鬆的頭髮中間抬起眼,和顧影對上眼神,只讓人覺得冷如冰霜。
這人氣場之中壓力很大,她能立刻察覺到。可惜她現在已經不是顧神醫,不能正面硬剛,只好避開眼光,默默腹誹。
「這倒是個高人。只是高手的性子都這麼古怪嗎?」
顧家妻夫和管事,似乎對玄幽報以很大的期望。玄幽剛剛鬆開顧影的手腕,顧夫人便急切問道:「如何?」
玄幽也不講話,把眼睛一眯,伸出手來,捏著指節算了一通。最後,緩緩睜開眼睛,沉沉地道:「無礙。」
顧夫人這才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表情放鬆下來。
顧影又在心裡嘀咕上了:「這道人通身的做派都透著古怪,哪像個正經修道者啊?莫不是個坑蒙拐騙之徒?」
不等她研究透徹,玄幽道人就又看了她一眼。
只這一眼,感覺凍死個人。
顧影往床內側蹭了蹭,有些警覺地避開一些。玄幽卻挪開眼光,站起身,冷著臉開口:
「天地一指,萬物一馬。喻指喻馬,何勞真假。」
顧影並不是不懂,只是聽這話頭不對,似乎是在說她是個冒牌貨,和原本的顧衙內有區別,頓時心裡警惕。
「喂!此話怎講?」
玄幽卻也不理她,轉頭向顧夫人道:「道行之而成,物謂之而然。故此,無物不然,無物不可,道通為一。」
說完,便在顧夫人沉吟之際,飄飄然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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