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關了日光燈,慕長洲光腳踩過寧安選的地毯。本顯得有些空曠的房子,在寧安的規劃中,緊湊又不失別致。
上水至壺,打開了電陶爐。慕長洲取了器具,靠著沙發坐在了地毯上。手機震了好幾下,她漫不經心地拿起來,看了消息,又放了回去。
寧安給她裝了投影,慕長洲找了個風景好的片子,冰天雪地的長鏡頭,獵人們彼此勾結爭鬥的劇情,反倒不在意了。
水開之前,寧安攏著浴袍走出來,臉上紅撲撲的,長發沒徹底吹乾,發尾有些潮,散在衣服上,泅濕的水痕連成一片。
「吹乾了再過來。」慕長洲看了一眼,挪回屏幕上。
寧安沒聽,先走到窗邊關緊窗戶拉上兩層帘子,取了條吸水的毛巾,坐在沙發上,將一隻腿抬了上去,彎腰低頭吻了吻她的側頸,「我擦乾就行,不想吹了,裡面憋得慌。」
慕長洲伸手摸了摸,沒再說什麼。
水煮開了,蒸汽竄出壺嘴。慕長洲溫燙著茶具,用一隻壺泡著茶水。壺身刻了些什麼,離得遠寧安看不清楚。
分明是聳搭著肩膀,一隻手還搭在自己的腿上,寧安瞧著慕長洲的動作,只覺得賞心悅目。
器具都是慕長洲自己買的,寧安只在一些商務場合見過,慕長洲給她遞的時候,捏也不是握也不是。
慕長洲笑了笑,放在了茶几上,起身坐上沙發,徑直把人撈進自己懷裡,輕聲細語:「寧安,你在緊張。」
「沒有。」寧安瞥過屏幕,正是廝殺,血腥十足,張力也十足,她轉過頭趴在慕長洲的肩頭,「換一部吧?」
「你怕血?」慕長洲關掉了電影,不肯放過話頭,「沒什麼,器具只是為了好喝,至於怎么喝,在咱家裡頭,你怎麼高興怎么喝。」
「你泡茶的樣子,我從來沒見過。」寧安摟著她,目視她的眼眸,「慕長洲,你還有多少秘密,沒有告訴我?」
「這就叫秘密了?」慕長洲還了她一個吻,估摸著茶已溫,並不打算鬆手,俯身取了茶杯,餵到寧安的唇邊。
橙紅的茶湯,白瓷的茶杯,相映成輝。寧安張口都喝了,並不太懂這裡頭的參差,卻也給面子,點頭誇了句。
慕長洲笑著搖頭,明白寧安只是做戲,也沒拿言語戳破。她自己喝了,邊點頭邊說:「不錯,入口沒有澀感,舌下生津,果香在後頭。」
這是在用心教她了。寧安咂摸了後,瞪了她一眼,去她的唇舌間找尋那所謂的「果香」。
慕長洲總不肯輕易罷休,身上的浴袍也都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