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方休,寧安枕在慕長洲的腿上,等她將水餵進嘴,焦渴之間,才喝出了不久前慕長洲所說的果香。
「寧安,你的咖啡也儘量和常溫吧?總喝冰的,傷胃。」慕長洲還在眷著潮軟。
寧安從善如流,「好,我記下了,都要常溫的,以後跟著慕老師喝茶、焚香,修身養性。」
「變著法損我。」慕長洲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
「工作忙不忙?」寧安已經在脫離技術了,何況慕長洲後來的方向和她完全不一樣,看似隨意的話,實際上只是想聽她說話而已。
慕長洲的心思跑了,搖頭後又點頭:「越來越忙,熟悉是熟悉,但畢竟是新副本,還是開荒階段。春節前都消停不了吧,怎麼了?」
「春節放假麼?有什麼安排?」寧安作罷,勾住了慕長洲的小指頭,摸一摸指尖,又握在了手心。
「年二八到初八,十五也休息。」慕長洲說完,又補充:「你安排你的,不用考慮我。」
「我想問你要不要回去過年,到我家裡。」寧安問了出來,「就說是朋友。」
「沒必要這麼麻煩。」慕長洲直接拒絕了,「這種謊話說了後患無窮,再說你也沒到出櫃的地步。」
就在不久前,兩個人痴纏,寧安摘了慕長洲的眼鏡,覺得一眼就能看到她的心底。彼此都在煽風點火,蝕骨銷魂,她看到了慕長洲眼底不經意流露出的繾倦情深。
方才融融的心,一下子掉進了冰窟窿。寧安坐了起來,拉著浴袍,糾結半天,還是面對著她,問:「什麼叫……沒到出櫃的地步?」
慕長洲沒察覺出異樣,彎腰取了茶,潤了喉嚨後,打開電影,重新找了部喜劇片。她有點餓,從冰箱裡找了找吃的,放進空氣炸鍋里加熱,隨口回答:「我孤家寡人一個,沒這方面的煩惱。但你家裡的情形……直說沒好結果的。大過年的,你確定要為這點小事情,和家人鬧掰麼?」
寧安窩了一肚子的火,轉而問她:「那你春節什麼打算?就留在這裡,不出去了麼?」
「國外調過來的也趁機出去玩一玩,我得過去一趟。」慕長洲想了想,問:「你要一起麼?現在定機票,可能來得及?」
寧安徹底泄了氣,搖頭:「算了,不去了。」
雞翅、油條很快出鍋,慕長洲坐回沙發上,飢餓使她腦力不足。入了夜,寧安是不會吃這些高熱量的食物,慕長洲沒有讓她,自己嚼著脆脆的油條,好笑地看著她,說:「生悶氣?」
「沒有。」寧安愈發覺著沒意思,雖然很晚了,卻沒了留宿的念頭,打算換了衣服離開。
慕長洲抬手拉住她的手腕,指間的油自然沾了上去,她無奈極了,耐著性子,說:「寧安,這些事很早就定了,那時候,我甚至還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