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沢月海舒展了一下四肢,很僵硬, 還有點疼, 她問:「幾點了?」
桃沢希看了眼手錶:「七點十四。」
「我剛才說的話聽到了嗎?中午記得要吃飯, 別又一覺睡起來天都黑了……哎呀再跟你說我就要趕不上車了。」
這一連串話讓桃沢月海有點頭暈,她剛睡醒, 腦子還不太清醒,只下意識地回答:「我這就起了。」
「……你認真的?」
桃沢月海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嗯, 今天要去赤葦學長家裡。」
「赤葦……」桃沢希一愣,「你那個小男朋友?」
「是男朋友。」桃沢月海糾結地改正,「但是,是大男朋友。」
不,她說的小男朋友和你說的應該不是一個意思。
但是,和她計較什麼呢。
桃沢希扶額,腦中白光一閃,語氣突然危險起來:「你剛剛說,要去你那個小、不,男朋友家裡?」
桃沢月海不明所以地點頭:「你不在家,我一個人好無聊,就只能睡覺。」
「那你……」桃沢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她也顧不上自己的時間了,試探地問,「那你倆這是打算要、做點什麼?」
「寫作業,然後,學著做飯?」
桃沢希鬆了口氣,她從錢夾里又抽出幾張鈔票放到桌上:「行,那你們好好玩。」
她走到門口,又折回來,認真叮囑:「萬一真有點別的什麼,記得要做好……你懂嗎?」
「算了我給你裝上吧。」
啊?她在說什麼?桃沢月海摸不著頭腦。
待媽媽走後,她也收拾好自己,去摸桌上的錢:「……哇!」
好、好多錢!
外面還在下著小雨,赤葦京治發消息說待會兒來接她。
其實不用的,她又不是不認路,雖然沒去過他家,但都在同一路,不難找。
雖然這麼說,但桃沢月海確實是有點小開心的。
她從臥室窗戶往外探去,雨點順著風落在她臉上,涼絲絲的。
拐角處赫然立著把黑傘——傘面太大了,她又是從樓上看,實在看不出什麼身形來。
但直覺告訴她,那就是赤葦京治。
仿佛是心有靈犀,那頂巨大的傘面翹了翹,露出一張神色淡淡的面孔。
兩人隔著雨簾對視,她看見赤葦京治笑了笑。
果然,他每次發消息說待會兒來接她,就是已經到了的意思。
桃沢月海興沖沖地招招手,窗邊的白色小花已經謝了,只留下綠色的枝葉在雨中暢快地呼吸。
她套上外套,最後確認了一下沒落下什麼東西,這才在玄關的傘架上抽了把透明雨傘。
傘面被撐開,立刻就有雨珠順著傘骨滑落,滴到她剛邁出的腳邊,綻開一朵小小的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