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達成,許夫人不再罰她跪下,而是輕罰她禁足。
錦魚心情頓時輕鬆得像小鳥在樹枝上唱著歌兒般撒歡。
她忙行禮謝過,踏著雲朵一般飄回了淺秋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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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院裡,叫她娘只管放心,說許夫人答應替她在親事上作主。花廳偷聽的錯,許夫人罰她禁足。其餘的都守口如瓶,
秦氏將信將疑,可看錦魚滿臉喜色,便真的如言開始操心起她嫁妝的事情。
錦魚只安心呆在淺秋院。每日被秦氏逼著繡東西。她想想若是定了永明侯府,她也願意早日嫁出去,便乖乖聽話,閒時也只是修修盆景,種種花草,讀書畫畫,日子過得極是悠哉清靜。
這日午覺醒來,她正跟她娘兩個坐在窗前討論蚊帳的花樣子。
她想繡百花,她娘卻偏讓繡百子。
正僵持不下,王媽媽卻來了。
秦氏忙問怎麼回事。王媽媽只說是老太太要見錦魚。
別的一句話都不肯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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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魚回府兩個月,還是頭一回進期頤堂。
進了院門,就見屋宇高聳軒昂。
正房三間,樑柱都有懷抱般粗,俱塗著五彩漆。兩側各帶兩間耳房。
左右綠漆廂房各有三間。
天井裡四角種著高過屋頂的長青松,中間俱是平整青磚,恢宏中又帶著清幽樸拙,極有世家之風。
堂屋門口廊下,金絲竹簾外立著幾個穿紅著綠的丫頭,還有兩個青衣小童。
見她來了,眾人俱朝她好奇地望了望。
她也好奇地朝那兩個小童望了望。
有丫頭打了帘子,通傳道:「五姑娘來了。」
她進了堂屋,聞得一股沉鬱的藥香,也不及細看陳設,便被朝右引進了梢間。
就見右側靠窗有一排炕,老太太坐在炕桌邊,膝上蓋著硃砂色萬字薄錦被。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媽媽坐在她身後。
侯爺身穿縹色家常圓領衫坐在對面紅木椅上,臉色嚴肅,也看不出高興不高興。
原來她爹也在,難怪門外有小童。
許夫人則坐在右手,臉上神色緊繃,似乎不太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