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虎,太陽灼熱,她來來往往跑了半日,早有些昏頭,聽到這話,更是氣得兩眼發黑。
她還當住在紫竹齋是好事,原來她娘竟是被幽禁了麼。
「晴煙呢?把她叫來!」錦魚難得地發起了脾氣。
許是她們爭執的聲音不小,裡頭有人開了門,一張瘦而無肉的臉探了出來,竟正是晴煙。
晴煙道:「你們兩個,真是糊塗。別人見不得,五姑奶奶怎麼見不得!」說著打開了門,閃在一旁。
錦魚板著臉,怒氣沖沖地闖了進去,聽到身後晴煙在說:「你們誰去跟侯爺說一聲。」
還沒穿過天井,剛奔到那假山旁魏紫邊,就見兩道身影出現在正屋門口。
她眼中的淚唰就掉落下來,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奔到近前,卻停住了腳,上下打量著秦氏。
就見她娘穿著一件墨綠大襟襖裙,明明是極老氣的顏色式樣,卻襯得她娘比之前更年輕美貌了,臉龐也圓潤白嫩了幾分。
她放下心來,驚喜交加,衝上前欲抱秦氏,秦氏卻往後一退,反叫她撲了一空。
她愣了一下,秦氏道:「你跟姑爺一起來的嗎?別弄亂了身上的衣裳。」說著已經轉身進去了。
錦魚不由有些失落。難道她娘生她的氣了?忙追上去,嘴裡不停道歉,說自己一直沒來探望,是家裡有事。
秦氏沒說什麼,幽菊笑道:「姑娘快別這樣了。姨娘就是怕你擔心,每回聽說茯苓姐姐來了,就叫我去跟茯苓姐姐說事事都是好的。」
錦魚詫異,原來她差點兒錯怪了茯苓。
她不由嗔道:「娘,你怎麼這樣!都被幽禁了,還說事事都好。」
秦氏坐在八仙桌邊,笑得溫婉:「也不是什麼大事。這樣倒還清靜些。」
幽菊便出去倒茶傳飯。晴煙卻進來了。
秦氏看了一眼晴煙道:「我想回莊子上住著。侯爺不許,這才把我拘在這裡。平日吃穿用度,都有晴煙在打理,倒也沒半點為難。」
明知晴煙是景陽侯的心腹,錦魚卻並不怕她,冷笑一聲,故意道:「我也覺得娘回莊子上住著好,比在府里自在百倍。只是爹爹為什麼不同意呢?」
按她的了解,景陽侯的脾氣是吃軟不吃硬,又高傲。若是她娘定要走,景陽侯怎麼可能硬留她?
她這般直白,倒叫緊跟進來,怕她們母女兩個有什麼密謀的晴煙有些尷尬。
侯爺為什麼不同意?她一個旁觀者都看得清清楚楚。姑奶奶都是成了親的人了,怎麼這都不懂。這叫人怎麼回答?
秦氏神色淡淡道:「我也不明白呢。不過,這事你別摻和。」又瞥了一眼晴煙,道:「你去瞧瞧,怎麼幽菊這丫頭倒個茶,催個飯這麼久還沒來?五姑奶奶怕是早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