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魚詫異,循聲看去,卻見是王青山。
她跟王青山並沒什麼交情,唯一的交集是王青雲。雖感他的好意,但她也不想給他跟尋禪大師添麻煩。
這時就聽一個小和尚嘟噥著埋怨道:「都怪守慈,本該我去拿,他偏搶著去,倒闖了禍。」
錦魚一怔,看向那小和尚,機靈清秀,倒是眼熟,再看那闖禍的小和尚,人長得敦實,確實不是之前領她進花室的小和尚,不由多看了他幾眼。見他正躲在眾人身後,舉著灰色衣袖拼命擦著眼角,卻不時轉著眼珠子東張西望,行跡十分可疑。
她心中頓時恍然。
這哪裡是什麼意外,分明是陷害。
若是如此,她豈能叫這等小人得逞?
她便笑道:「大師不必多慮,我去看看,或者可救。」
說著便朝前走,尋禪大師只得陪著。
到了大殿內,見條案前地上果然水跡、古銅鼎、白海棠,凌亂一片,另一頭,那臨時花室拆了一半,她忙道:「大師,可否容我用其中任何一間花室中片刻?」
尋禪大師無奈點了點頭。
就見先前照顧她的小和尚跳了出來,領她進了最靠窗的一間。
她放下包袱,問:「你叫什麼名字?」
那小和尚道:「行慈。」
錦魚笑著一指旁邊還沒清掉的盛花水盆:「你可否再給我多找些別人沒用的花兒來,越多越好。再讓人拿些鹽來。」
說著將藍包袱放在桌上。
行慈飛奔著去了,一會兒,捧著比他頭還高的一堆花兒回來了,後頭還跟著一個小和尚,拿了一碗鹽。
錦魚雙手飛揚,每剪一枝,便把柄尾在鹽里戳一下,不到一盞茶的工夫,便完工了。
那時,殿內還沒清掃完畢。
行慈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錦魚長出一口氣,從荷包里掏出一個小小的牡丹銀錁子,扔給行慈,悄聲道:「你回頭跟你家主持說,這不是意外。讓他得空查一查。」
*
正位上首土黃色幔帳之間,供奉著白衣觀音,左手持紅蓮,右手結願印,腳踏白蓮花,寶相莊嚴。
兩旁點著香燈。
之前的青銅象耳大香爐也搬走了,長長烏木供桌之上放著十二組鮮花。
其下方地上正對著各放著一隻及膝高烏漆功德箱。這是免得眾人自己品評之前便瞧見多寡,受了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