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收住腳,眼巴巴地看向永勝侯。
永勝侯手上本已經接過了三柱高香,正要往油燈上湊,聞言轉頭,正對上錦魚的眼神,輕咳了一聲,把香往旁邊挪了挪:「他倒趕得及時。老祖宗們也必是想見一見的。三郎媳婦,你快去幫幫他的手,讓他趕緊收拾利落過來祭祖。」
錦魚聞言,既有些意外,也大為感激。
永勝侯平日裡不怎麼管事,好像是個只會跟姨娘享樂的糊塗廢物。
想不到關鍵時刻,處事還挺明白。
她忙謝過,飛快地跑回了曉光園。
*
她趕到時,香羅和玉鈺正伺候著江凌在換衣裳,這是一件簇新的月白色衣裳。
交領右衽,長袍大袖,是錦魚替江凌裁製的一件深衣。衣料是最好的素色漳緞,只在衣裳邊上下功夫,配了石青色繡金銀線的火焰紋。雖是簡潔,卻更凸顯了衣料的質感和做工的精緻。
江凌穿上更巧顯得人才出眾,翩翩少年。
錦魚笑對香羅道:「你倒是機靈,翻出這件來給爺換。」
茯苓如今替她分擔了大半中饋瑣事。豆綠她身邊是離不得的。她想著今日要與江家眾人在積善堂守歲,江凌又不在,這才叫香羅與玉鈺兩個守著院子。
不想江凌竟突然回來了。
就見玉鈺急著上前道:「姑娘,是我的主意。」
錦魚因這玉鈺是許夫人院子裡出來的人,素來有些防著她。
見她這樣急著搶功,眉頭不由皺了皺。
香羅一向管著外頭的田莊鋪子,這內宅的針線倒確實是玉鈺在管。
她雖不喜歡玉鈺,可也沒為難過她,仍是她屋裡的一等大丫頭。
香羅也好,玉鈺也罷,身契都仍是許夫人手上,以前倒沒什麼,她也沒多少秘密可以讓她們出賣給許夫人討好的。如今有了王青雲的事,身邊若是還安插著許夫人的探子,倒真是個麻煩。
她不由心思一動,有了主意。
不過此時她還顧不上,便笑著隨口贊了玉鈺一句,這才看向江凌。
江凌目光溫柔如水,嘴角微翹,似乎有千言萬語,又似乎什麼都瞭然於胸。
兩人目光一對,她莫名地紅了臉。
成親後,兩人還是頭一回分開。雖只是分開了六日,可她怎麼竟覺得有些陌生羞怯?見了江凌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呢?她顧左右而言他,先跟丫頭們沒話找話,也是免了這份說不出來的尷尬。
卻聽江凌道:「就差系上絛帶了。可否勞累一下娘子?」
錦魚臉上更熱。嫁過來這麼久,這種事,江凌素來不讓她動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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