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是豆莢蝴蝶紋,下頭是蝙蝠,蝴蝶的金累絲觸角頂端綴著珍珠。
做工精美,形制典雅大氣,又生動。想來插在頭上,走動之時,那珍珠一閃一動,必定珠光流彩,美不勝收。
只是她的首飾已經很多了,並不眼饞,忙笑道:「老太太這裡的好東西,也實在是太多了。」
老太太道:「這個你拿走。」
錦魚忙要推拒,老太太道:「我知道你是個不貪心的孩子。也不缺這些東西。只是這還是祖母及笄時,你太外祖母費了好大的工夫,找來的。擱在我這裡也白擱壞了。這回你跟你姑爺救了整個衛家,給你多少東西也是該的。這東西雖不是最貴重的,對祖母來說,卻是最珍貴的。想來想去,這件東西除了給你,別人也不配。」
說著老太太動了情,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自己的母親,眼淚又流了下來。
錦魚見不得她如此,便只得收了。
也不怪老太太難受。
所謂大難來頭各自飛。
劉氏受衛大郎的牽連,被削了誥命,十分灰心,與衛大郎吵鬧互罵了許多天,衛大郎又動手狠打了她一頓。
劉氏又氣又怒又絕望又無臉見人,哭著帶幾個孩子回娘家了,現下正吵著要跟衛大郎和離。
衛大郎一個人住在府里,成日醉酒,打奴罵婢,怨氣衝天,幾乎成了半個廢人。
也不肯去給劉氏負荊請罪,接她回來。反嚷著要休了劉氏。
兩人鬧到這個地步,誰也勸不住。
衛二郎則跟楊氏提出要去給許夫人守墓,兩人帶著孩子去了衛家祭田莊上暫住。
錦魚覺得他們也是想避避京里的風頭。
等三年後回來,許夫人的事,也早就叫人遺忘得差不多了。
樓姨娘跟錦柔倒是有野心,想接過侯府的中饋,可老太太瞧不上她們母女兩個。
杜姨娘為人本就有些遲鈍,一門心思都在自己的兩個年幼兒女身上,既沒心思也沒本事來管侯府。
因此老太太只得讓花媽媽派人暫時打理著。
仍是用劉氏留下的那些人。
好在劉氏的人,原本也是老太太娘家的人。
花媽媽倒也管得住。
不過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這些錦魚都知道。可是也不想再插手。
老太太的心思她多少有些明白。許夫人沒了,她娘也沒理由一直住在朴園。
她早私下問過她娘。
她娘說:「我現在回去作什麼?回頭你爹再續了弦,我難不成再搬回來?寧哥兒又怎麼辦?」
錦魚想想也有道理。
其實她也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