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侯微蹙眉心。
江凌又鄭重道:「岳父,邊關為重。援軍每晚到一日,邊疆軍士民眾便不知要多死多少人。」
景陽侯怒道:「有的是想前往立功的勛貴子弟。之前柯家那個厚英,也在爭呢。」
錦魚聽這名字熟悉,突然想起,這位柯厚英,她還見過。是柯秀英的哥哥。當初在宏福寺,還作了詩。算是文武全才。只是長什麼樣記不住了,只記得黑乎乎一個大高個兒。
「柯家是太子的人了。若是派他,怕誠親王那邊,未必樂意。皇上也未必樂意。」江凌道。
景陽侯哼了一聲。
江凌笑道:「那不如折中如何?柳鎮為主帥,柯厚英為副帥?」
錦魚忙站起來,給她爹倒了一杯茶,勸道:「爹爹恨小公爺倒也無可厚非。只是四姐姐到底還在柳家。之前我去看時,見柳家倒也沒太過為難四姐姐。咱們與顧家為敵不可避免,我看柳家倒沒真想與咱們衛家為敵,對我十分禮遇。」
過去的事已經無可挽回,既然柳家不想把事做絕,衛家何不聯合柳家?到時候衛家與顧家真的打起來,柳家哪怕是兩不相幫也好啊。
她與江凌一左一右,勸了景陽侯半天,景陽侯才算是點了頭。
又閒話了一陣朝中諸事,期頤堂來通知說老太太醒了。
他們這才一起出來,往期頤堂去。
*
老太太其實也沒睡著。只不過是閉著眼養了陣神。
與花媽媽又商議了半天。
聽說侯爺問,便讓招了來。
等見景陽侯臉色輕鬆帶著錦魚跟江凌進門,不由也是吃了一驚。
知道這五姑爺能幹。
可這也太過能幹了些。
侯爺這臉色都陰了多少日子了。怎麼跟五姑爺談了一回,就變了樣?
侯爺與江凌進來,自然也先問老太太的起居。
這才說到秦氏與寧哥兒的事上來。
景陽侯便道:「我也這把年紀了,兒女成群,還續什麼弦?」
老太太聽了,與花媽媽對視一眼,便定了定神道:「既如此,便沒妨礙了。」便叫錦魚:「去那頭叫你娘過來。」
錦魚笑笑,出來到東梢間,見寧哥兒也已經醒了,正趴在秦氏的肩膀上,吭著指頭,口水流在秦氏肩窩裡。
不由笑道:「怎麼天天都在流口水?將來不是個饞嘴貓兒吧?」
秦氏嗔笑道:「什麼都不懂,就瞎說。這是在長牙呢。」
錦魚便把她爹不打算續弦的事說了。
這也算是個好消息。
便問秦氏:「若爹爹不續弦,娘就是回府也沒什麼。可還要跟著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