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在東宮,王青雲動輒得咎。
在朝堂上,太子也時不時對江凌陰陽怪氣。若不是因為跟誠親王斗得厲害,怕是早就跟江凌鬧翻了。
她便問為什麼事。
鍾微便貼著她的耳朵道:「為了錢。太子與袁家,合夥多年,也不知道做什麼生意,竟虧空了九十萬兩!」
錦魚倒不意外太子與袁家竟然綁得這般緊密。只是實在想不通他們做什麼能虧空這麼多銀子?
鍾微便道:「聽說是學人買了海船,本是一本萬利的。只是海上風險,誰也不知。結果今年遇到海盜,整個船隊都沒了。」
錦魚半天說不出話來。
之前在兩浙時,江凌整頓海防有成效,連帶著泉州港都是商賈雲集。
她因愛好奇花異草,無意中結識了一位商家。給她帶了不少海外的花種。她與那位潘老闆一來二去,成了朋友。
潘老闆便邀她入伙,她覺得風險不大,便拿了五萬兩銀子入股買船,後來翻了十倍不止。
後來他們離開兩浙,聽說近兩年海盜甚是猖獗,還在想要不要撤股呢。
不過因那邊的紅利錢從未斷過。她也不缺銀子,又沒聽人家潘老闆說要拆股,便一直沒操這份心。
「太子想讓王家鍾家出錢來填補這個大窟窿。說若袁相還在,定能有法子替他弄錢來填窟窿。但現在是江凌為相,他不敢讓江凌知道,更不敢露出行跡讓誠親王知道,因此只在東宮天天逼著要王家鍾家出錢。」
錦魚默然。
九十萬兩,她也能填補得上。
以王家鍾家的財力,自然不在話下。
王青雲寧可跟太子吵,也不肯替他出錢,可見是有所圖。
再是與太子有隔閡,現在太子也不能倒。不然皇上必立誠親王為太子。到時候可就是大災大難。
她便看向鍾微,知道今日鍾微來此,並不是為了臘八施粥。
果然鍾微貼著她的耳邊,道:「皇太孫。」
錦魚猛地睜大了眼,與鍾微相視。
鍾微點了點頭。
錦魚的心抽得緊緊地,砰砰跳得要闖出胸膛一般。
皇太孫,她沒想到王青雲的膽子竟然這樣大。
太子庸碌,根本不是誠親王的對手,那麼只能斷了誠親王的後路,同時也為王青雲自己留一條後路。
很多年前,王青雲說要嫁太子時,江凌就說過王青雲圖謀不小。
難不成應在這件事上?
鍾微道:「太子妃想知道,你們怎麼看?」
錦魚暗暗吁出一口氣,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這種事,還得看江凌的。
這麼重要的口信,也難怪鍾微大著六個月的肚子也得親自跑一趟。
臨走,鍾微拔下了那粒鵪鶉蛋大小的珍珠,要送給她。
錦魚怎麼能收。
推脫之際,鍾微露出當年小女孩的模樣,跺了跺腳,道:「衛錦魚,你怎麼越活越活回去了。第一次見你,你就哄了我的珍珠箍去,那時怎麼沒見你這般小氣。」
錦魚只能收下。